她轻轻啜泣,身体一点点弯曲,蜷缩在他怀里。
“沈桢,倘若实在无路可走。”陈翎的脸在她耳后,视线中,她一头乌发散在他臂弯,他感受到她的脆弱与柔顺,沈桢纯白的直击肺腑的破碎感,再一次落入他心脏。
扎了一个无解的死结。
“我答应过老二,假如你愿意,三叔照顾你。”
沈桢的哭声戛然而止。
好一会儿,她回过神,“照顾什么。”
陈翎松开手,“你可以接受的任何一种身份。”
床单边缘的五指瞬间抓得更紧,“三叔就是三叔,你照顾我,耽误你的公事。三叔是警界的神祗,是全省人的黎明,我哪能影响你的仕途。”
这时,护士进病房输液,陈翎拖着陪护椅退到一旁,抿唇沉默。
***
十点钟,负责监视江蓉的下属给陈翎打电话。
“黑鸡联系江蓉了。”
彼时,他在住院大楼的后门抽烟,手骤然一紧,“内容。”
下属欲言又止,“汇报卢强被逮捕。。。以及向江蓉索要五百万的封口费。”
陈翎面无表情闭上眼,片刻,他沙哑下令,“拘捕江蓉。”
下属挂断,掏出对讲机,“行动!”
潜伏在国宾半岛周围的几名便衣,从四面八方涌向4栋庄园,为首的小赵叩门,“物业。”
芬姐停下,隔着玄关,“你们什么事啊?”
小赵气定神闲,“隔壁3栋投诉到物业,你后院的下水道堵了。”
她一边嘟囔一边开门,“后院没堵啊,太太浇花呢。”
门敞开的一霎,小赵出示证件,“江蓉在哪?”
芬姐被眼前的阵仗吓呆了,战战兢兢指长廊,“后院。”
他们兵分三路,小赵截住站在花圃中央浇花的江蓉,下属当场控制了江蓉和黑鸡联络的那部座机。
“清楚为什么拘你吗?”
江蓉波澜不惊用毛巾擦手,“不清楚。”
小赵气乐了,“不清楚?你和陈政不愧是夫妻啊,牙口够硬的。”
“那你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吗。”她慢条斯理提醒,“我的民宅,我一没有报警,二没有犯法,你们破门而入,是违纪。”
小赵没当回事,“犯没犯法,不是你说了算,证据说了算。”
下属和通讯中心的员工沟通一番后,面色不太对劲,“头儿。”他招手,小赵上前,“录制完了?”
“没有录音啊。”
小赵扒开男人,询问对方,“录音呢?”
“赵队,我截调的录音没有你需要的线索。”对方点击播音,是一段不满一分钟的通话回放。
“陈政有转圜吗?”
黑鸡回答,“陈翎插手,必然秉公执法。”
江蓉叹息,“富诚一团乱麻,那些董事没有省油的灯,我担心陈渊难以镇压,只能想方设法救陈政,取保候审是最佳途径。”
“二公子估计要无罪释放。”
江蓉义愤填膺,“难道我一个长辈还能成心冤了他吗?我下午再去一趟区局录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