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死寂,他恼怒挂断。
不愧是情场浪子,欢场海王,真他妈会玩。
亏了他上蹿下跳打探情报,帮他追女人。
原来陈二公子不缺女人。
才正式分手,搂着新人在怀了。
入夜十点,薛岩从和平区局那里收到消息,他匆匆抵达陈崇州的住处,开门怔住,没料到何时了在这边,“何二小姐?”
“薛助理,这么晚还兢兢业业啊。”她审视薛岩,他穿着单薄的正装,显然不曾下班换过,而且一直待在温暖的车厢,是突发要紧情况,折返回来汇报。
如此焦急,除了那个女人,再无别人。
“为陈董尽责,是下属的本分。”
“薛助理是聪明人,我用聪明人的方式传授你一些道理。”何时了翘起腿,靠着椅背,“你是崇州的心腹,应该一清二楚富诚集团的玄机。只有我是他的良配,我背后是何家,有足够的人脉和势力扶持他,捞出这滩浑水,沈桢只会拖累崇州,直到他锒铛入狱。”
薛岩不吭声。
“陈渊打定主意让崇州垮台,至于陈政的想法,无论哪个儿子替罪,他只顾自保。董事长的头衔是陷阱,崇州逃不掉,即便他有天大的道行,陈渊既然有胆量出手,明面虽然弱势,背地里他一定与崇州势均力敌,有他的筹码。”何时了晃悠着鞋尖,“薛助理希望自己的主子平安无虞吗?”
他思量片刻,“可是三爷受伤,沈小姐同车随行,根本瞒不住。”
“陈渊已经在医院了。雪中送炭的情意,女人肯定会感动。”何时了莞尔,“我只是拖着崇州而已,陈渊和万喜喜退婚,他身边又没有女人纾解,崇州好歹有未婚妻了,何苦搅合他们的良宵呢。”
薛岩犹豫不决,“以陈董对沈小姐的感情,陈渊钻了空子,他百分百会怪罪我。。。”
“陈翎仇家多,其中不乏亡命之徒,他命令16个区局对外统一压下新闻,只报道灾害和罪犯落网,而不报道他在场,你一个小小的助理,哪有渠道了解呀。”何时了诱导着他,“薛助理完全一无所知,对吗?”
这茬,是陈翎的煞费苦心。
他担忧沈桢的正脸曝光,那条道的狠角色寻仇,打不赢他,索性绑架她威胁。
陈翎不惧威胁,但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落到那群丧心病狂的地痞窝里,下场可想而知。
他应对稍有差错,毁她一生。
陈翎只畏惧这个。
何时了站起,逼近薛岩,“崇州自己都不知情,他怪罪你什么。何况不是有我兜着吗?”
他深呼一口气,“那当我从没来过。”
何时了笑得愈发开心,“终有一日,崇州会感谢你的识时务。”
薛岩走后不久,陈崇州洗完澡出来,他系浴袍的束带时,发现何时了坐在吧台,当即驻足。
佣人端着刚煮热的牛奶,小心翼翼解释,“何小姐是您的未婚妻,我没法阻拦。”
他挥手,佣人退下。
空气中弥漫清冽的雪霜味,墙根也竖着一把潮湿的雨伞。
“薛岩呢。”
何时了撒谎,“薛助理送宵夜,我没要。”
男人面容寡淡至极,“我没有宵夜的习惯。”
她倚着大理石桌,“也许他记差了呢。”
陈崇州不打算稀里糊涂罢休,“到底怎么回事。”
何时了摆出一副坦然的架势,“有一场酒局,我不喜欢你深更半夜接触女人,给你推掉了。”
“你管得挺宽。”他走向客厅,抄起茶几上的手机检查,工作号有几封邮件,私人号异常安静。
陈崇州重新搁下,“你为什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