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越来越沉,比外面灰暗的天色还阴沉。
车行驶过福林大道,空空荡荡的街边站着一个女人。
身材单薄,纤长,正红的吊带裙,十分出挑。
倪影没打伞,从里到外淋湿个透。
有一种女人,狼狈不叫狼狈,叫破碎凋零的美,颓废式的诱人,形容的一定是倪影这种女人。
媚到骨子,成熟又妖气,成千上万的毛孔皆是媚的。
一眨眼,一落泪,男人身板都酥了。
沈桢盯着后视镜内的自己,带点苍白感,与倪影咄咄逼人的浓艳相比,她要清纯素净许多。
她比倪影强的地方,大约是舒服,没有攻击性。
在情场厌倦的男人,十有八九会娶她,不过牵肠挂肚的,是倪影那款。
陈崇州目睹这一幕,没减速,直冲她的方向。
倪影站得也稳,丝毫不畏惧,沈桢吓得屏住呼吸,只差半米时,他总算踩了刹车。
太野,太疯狂了。
赌谁先沉不住气,先缴械投降。
雨刷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摆动,他们隔空对视。
许久,陈崇州下车。
沈桢举着伞,“哎——”
他根本没心思听她废话,他走过去,这画面,实在热烈得惊心动魄。
“你干什么。”
“等你。”
陈崇州皱眉,“你怎么知道我在哪。”
倪影长长的睫毛覆着雨水,“我在你车里装定位仪了。”
“谁允许的?”
“我允许了。”
陈崇州眉目燎着火气,“倪影,你傍上别人,在我面前就适可而止。”
“我多弄点钱,马上洗手不干了。”
沈桢听不真切,缓缓降下车窗。
他伫立着,一动不动。
“我只要陈智云的钱,我没和他动真格。”
陈崇州冷笑,“跟着我,我缺你钱花了吗。”
“够吗。”
沈桢从没见过如此大胆表达自己贪婪物欲的女人,那么坦荡,毫不隐藏和美化,“我要更多。”
“我没有吗?”
倪影倒平静,“你有吗?”
陈崇州压抑着情绪,低下了头,没回应。
她靠近,“我希望你当老板,未来养我。”
他一脸寒意,“你就认识钱。”
倪影抱住他腰,脑袋埋在胸膛,“陈崇州,我给你脸面了,你别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