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相交之间,忽听一声大喝:“你小子在这儿呀!”一个少年手持铁棍自林中奔出,“叫你又欺负我家小哥。”冲上来,扬起铁棍不分青红皂白盖头砸向归海龙。
归海龙忙回刀架开,细一看,是一个和瑶峰不相上下的少年,虎头虎脑,不由吃了一惊,喝问:“你是什么人?”
少年大声说:“你家爷爷到了。”铁棍如蜻蜓点水,神出鬼没。几个回合下来,归海龙手忙脚乱,少年一棍砸来,慌忙跃开,险被砸中。
归海龙大叫:“呼大哥!”
终归是兄弟情,呼延达听见喊声,忙舍了瑶峰,冲上来,与归海龙双斗少年。
少年全然不怕,勇斗二人,毫无惧色。
瑶峰忽得少年来援,顿时精神大震,豪气逼人,心随意走,随意剑舞得风雨不透,立时就抢占了上风。
车沙冷非常恼火,不知哪儿钻出个愣小子,救了瑶峰。猛抬头只见红光闪动,不见了瑶峰,但见天地一片血红。原来是瑶峰划破左手食指,血染剑刃,使起飞狐剑红狐展翅,遮天蔽日,一搅乱乾坤,心中无限舒坦,平静。白刃变红刃,剑光化红绸,罩向单通天,卷向车沙冷。
单通天但觉眼花撩乱,一把刀在瑶峰的剑光中施展不开,一不留神单刀碰上剑,但觉一股大力,手心好似握着一团火,愣神间单刀飞上了天。车沙冷正凝神注目,猛觉脑后风声,一红绸卷至,忙回剑一挡,却挡了个空。瑶峰虚招一过,实招随至,化全身内力于左掌,照车沙冷后心一掌击至。
车沙冷猝不及防,后心正着;顿时,好似有一颗炸雷击在他心上,天崩地裂。饶是他内力雄厚,但苦战之下,怎经得如此狠命的一击?“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踉踉跄跄的前扑丈余,靠在一棵大树上,喘着粗气叫声:“单老弟!”
单通天眼见车沙冷败得如此之惨,大吃一惊,慌忙跳开,护住车沙冷叫:“老哥,你怎么啦?”
瑶峰住剑立身,长剑缓缓提起,在阳光下剑身耀起一片烫目的红光。瑶峰冷脸寒目如箭,怒视着车沙冷。
车沙冷忍住庝痛,把手一挥,嘶哑着声音说:“胖子,别打了,咱们走。”
呼延达和归海龙正在苦斗少年,猛见车沙冷落败,慌得忙架开少年的铁棍,双双纵出圈外,合车沙冷和单通天没命的跑了。
少年提棍要追,瑶峰轻声喊住:“兄弟,穷寇莫追,饶他们去吧!”
少年也真听话,就停住,转回身来问:“小哥,这四个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和你作对?”
瑶峰叹了一口气,把剑慢慢的放下;但觉心口气血翻腾,直往上涌,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来,染红了面前的一片土地。
少年大吃一惊,忙上前扶住瑶峰,着急的问:“小哥,你怎么啦?”
瑶峰脸色苍白,刚才硬接车沙冷一掌,受了很重的内伤,凭着一口气坚持到最后。现在车沙冷等四人败走,他紧绷的心神一松,才发现自己全身疲软,已经耗尽了内力;他强自忍住,对少年轻声说:“我受了内伤,需要静坐调息。”
少年点点头说:“小哥你放心,我为你守着。”
瑶峰就席地而坐,双手微起,缓缓的聚气丹田,走任督二脉,贯穿全身;随后平掌置于膝上,调息静心,对外界一切充耳不闻,让气血回归原位。
少年持棍立于一旁,焦急的左顾右盼,却不挪动一步,也不出一声;两人萍水相逢,甚至都不清楚对方的来历,一个放心的把生命交予对方,一个尽心为其守护,这份心意,也真是珍贵。
眼见烈阳当空,浩宇澄碧;空中飘荡着炙热的气流,但林下之地,还算清凉。风吹过树梢,有落叶徐徐飘下,被带入滴泉流水的怀抱,一路往北,在山湾石嘴处打转,似风中仙子轻驾叶舟,缓缓的进入百川汇聚的大河,咆哮澎湃,穿过万山旷野,在天与地连接处注入大海。万顷碧波,幽蓝深空,静谧的五彩流云忽爆出绚丽的星环,天地间一片灿烂。
大约个把时辰后,瑶峰苍白的脸上浮现红晕;他缓缓的抬手运气,经脉正常,身体无碍,只是内力远不如前。他轻哼一声,放下双手,但浑身依旧疲软无力。
少年回过头来,喜说:“小哥,你好了?!”
瑶峰强挣着站起来,笑着说:“还死不了。哦,对了,兄弟,你贵姓?刚才多亏你帮忙,否则我就不好了,真的谢谢你呢!”
少年笑着说:“我呀不贵姓,我姓戴,名云龙;帮你解围吗也是巧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说什么多谢呢!……哟!”他一拍额头,“怎么这么浑呀!尽废话!小哥,你呢?你也贵姓呀?你的武功好棒哟!咱们兄弟相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