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睡了过去。
银灯耀耀,书房里静悄悄的,他分明还有公文未完,却轻轻挪动椅子,慢慢走到她的面前。
她睡得香甜,唇微微翘着,露出浅浅的梨涡。撑在扶手椅上的手肘一点点滑落,眼看着就要跌落,他忙用手托着她的头。
初夏小小的一张脸便倒在他掌心。
他知道她已醒了。鸦青的睫毛轻颤,唇角都快压不住,偏又要淘气,不肯睁开眼睛。
于是,苏寒将她的脸扶正,托起她尖尖的下巴,视线落在饱满殷红的唇瓣之上,慢慢低头,脸朝她压了下去。
呼吸交缠,彼此都能感觉到潮暖的呼吸。
初夏禁不住撅起两瓣红唇,自己先碰了他一下……
苏寒发出一声短暂的嗤笑。
初夏脸都羞红了。
恼恨的睁开眼,起身将他推开,“我困了,今晚你不许回内室!”
她扭身要走,可才抬起一脚,便被他握住小臂,重又拉回了怀里。
“我方才不是笑你……”
他轻靠她肩,低声在她耳边哄着。胸膛却分明震颤,竟是憋不住又笑了。
初夏这会儿当恼了,也不肯再叫他抱,他只好紧紧环着她,继续细声哄着。
仲夏夜的晚风从窗牖处吹拂进来,搅动了她的裙裾,掠过她玉簪斜插的乌发……
苏寒听到那对有情人在月下窗前喁喁细语:
“夫君,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好。”
“必须选一个!”
“龙凤胎?”
……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
苏寒醒后,不知为何,忽然想起前世他给那个没缘降世的孩儿立碑时,大师给他的批语:
官星过旺,有碍子星。
故子缘稀薄,不可强求。
他的眸子不复沉静,如深流过渊,眸底暗沉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