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凝没开口,要不是受到隋元驹的影响,排斥反应也就不会那么大,也就不会浪费一天的时间在睡觉上。
她坐回床边,将匕首藏到被子底下,面无表情的盯着隋元驹。
隋元驹知道她心里有疑问,解释道:“走的时候看你状态不对劲,又返了回来,敲门没人应声,担心你发生意外,找楼管中心借了核磁卡。医生来看过,说是最近太累了,让你好好的休息一阵。”
余凝清清嗓,这才露出笑意,回道:“谢谢隋少尉,让您费心了。”
还有一件事,隋元驹没说,医生说余凝心事太重,最好做个心理疏导。
不过那都是余凝的私事,两人并不熟,没必要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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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偿金是在第三天入的账,十万星币,在这个物价横飞的时代不算少,却也算不上多。
余凝用最后一天假期去了b城区最便宜的批发市场添置了衣服,衣服会由店家送货上门,她付了钱又去了趟市医院。
虽然傅玉书的身体较弱,alpha的味道没隋元驹的强势浓烈,但也是极优性,以后和他待的时间只会多不会少,时间久了难保受到影响引发老毛病,得找许术拿点药。
她想多拿点药,以备不时之需,遭到了许术的反对。
“从检查数据来看你已经好了很多,你现在最需要的是戒掉对药物的依赖性,不能再过度依靠药物治疗心理创伤。”面对余凝,许术鲜少的冷了脸,语气格外严肃。
“你明明知道你对alpha的排斥是基于心理作用和应激反应,如果你还学不会自己克制,迟早有一天你会被药死,别到时候仇没报就入土了,我和胥加可不会来给你收尸。”
余凝深吸了口气,行吧,那就一颗药掰成两半吃。
她朝许术露出讨好的笑:“是是是,我一定会谨遵许医生的医嘱。”
最终许术给她拿了瓶安定药,二十颗,一次服用两颗,千叮咛万嘱咐只能病发最严重的时候吃,余凝听得连连点头。
许术也不知道她到底进去了多少,这人面上看着温顺文静好说话,实际上行事最为叛逆。
他忍住叹息,转达了胥加的话,余凝听后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趁着天还没黑,余凝难得大方的打了辆快车,司机问她去哪,她看着窗外的车流,说了个地名。
“去看家人?”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beta,面向忠厚老实。
余凝笑笑:“不是。”是的。
她现在的生活看似平静,实际危机四伏,过去了十五年,傅家仍旧不肯放过她还在追查她的下落,一旦被查到,等着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如果当时没有调换身份,恐怕连骨灰都留不下。
连绵的阴雨让本就阴凉森然的墓地更显诡异,空气湿冷,青草泥土的味道混合在雨水中。
台阶边缘生了青苔,稍不注意就会脚滑。
第七排最边上的墓碑是一男一女的照片,两人年岁一致,是对beta夫妻,余凝和其中一位眉眼六分相似。
墓碑常年无人打理,周边长了杂草,墓碑落了不少灰尘,看起来比周边的暗沉。
余凝用伞替墓碑挡去了雨,任由雨丝落在自己身上。
“好久不见,温先生柳女士。”
她看着两人的笑脸,尽管努力克制着情绪,还是红了眼眶。
“很抱歉,这么久才来看你们。”余凝俯身靠近冰凉的墓碑,颤抖的指尖轻轻划过照片上柳女士的脸颊,但不敢留下痕迹:“这些年躲躲藏藏,换了很多个身份,你们还能认出我吗?”
“这么多年了,他们还是不愿放过你们唯一的遗孤,可笑吗?但是没关系,我已经知道了实验记录在哪只要找到,只要找到——”
余凝攥紧了拳,恨恨的咬紧牙关:“如果他们得不到应有的惩罚,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他们一起。”
从墓地回到临时安置房区,天已经黑了。
刷卡时,余凝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门把手上有小半截不明显的指纹,她习惯了门锁一开直接推开,很少会碰把手,而且早上出门之前用消毒湿巾擦拭过。
屋里有人。
又是隋元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