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无形的手拽着,将眼前全是死路的林连翘扯入万丈无光的黑暗。
晚上八点,季画生终于画完了那幅画。
他拉起僵硬的林连翘,让她看自己的杰作。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季画生站在她身后,嗅到她身上的馨香,露出迷醉的表情。
“蝴蝶被困在用金子打造的笼中,镣铐捆束着它,美酒侵蚀着它,它被利刃所伤,鲜亮明艳的翅膀伤痕累累,鲜血浇灌着笼中的花,诡谲又奇美。”
那蝴蝶就如林连翘。
她已无法再次振翅,堕落往下只是注定。
无人能救她。
失去光芒的眸子终于转动,林连翘毫无生气的说,“我能走了吗?”
情绪收敛,季画生看着她,“可以。”
“不过你还会回来的。”
脚上的镣铐难以取下,她不管不顾的往外走。
“林妹妹,你和季聿白相爱了一个多月,小心翼翼不敢让别人知晓,对吧?”
林连翘僵住,一张苍白的小脸再无半点血色,扭头空洞望向季画生。
季画生那张阴柔的脸依旧带笑,“后天就是你妈妈和季邦则结婚的日子,你说就在那天公布你和季聿白之间的私情怎么样?”
林连翘骂,“季画生……你这个畜生。”
季画生并不在意,看着她摇摇欲坠的单薄模样,他还有些心疼,“林妹妹别害怕。”
“这事只有我知道,想让我闭嘴,是个很简单的事情。”
“你知道的。”
他眸子往下,落在林连翘脚踝镣铐上。
他要林连翘亲自把自己绑起来,送到他面前,进入他准备的铁笼之中。
林连翘没得选。
要么让她,让季聿白被万夫所指,千万人唾弃。
要么,乖乖进笼。
“最迟明天晚上,我一直都会等你。”
“如果你不来。”季画生像是随意说个笑话一样,彻底将林连翘的心理防线击溃,“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和季聿白如同他的父亲一般,兄妹相爱。”
……
天色尽黑,路上华灯初上。
来往人群熙熙攘攘,看着林连翘指指点点。
‘这小姑娘不会是才从什么畜生手里逃出来吧?要不要报警?’
‘说不定是在玩cosplay呢,最近还挺火的。’
‘是乞丐吧?’
沉重大山压在她显瘦单薄的肩膀之上,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