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人们纷纷进入梦乡,万籁俱寂,只剩下月光普照大地,带来一丝的静谧。突然间,平静的夜晚被打破,地面开始剧烈颤抖,接着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四周的山石瞬间崩裂,垮塌了一大半,犹如魔神在怒吼。
行宫的方向,巨大的山体滑坡成了滔滔的泥石流,石头、树木、泥土混杂在一起,如同愤怒的巨兽,疯狂地奔腾而下,瞬间将行宫吞没在山石之中。那一刻,山林间的一切仿佛都在这肆虐的疾风骤雨之中湮灭。
山体滑坡的声音,如同雷霆炸裂,震耳欲聋。巨大的动静惊动了周围的生物,一时间鸟儿惊飞,兽类四散奔逃,连远处的小村庄也被这惊天动地的变化惊醒,人们纷纷跑出家门,望向山中,满脸惊恐。
而在这一切的中心,行宫已然被埋在山石之下,犹如消失在了这世间。月光下,原本灯火通明的行宫已无半点光亮,只留下巨大的痕迹,向世人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惊变。夜色中,显得那样的寂静、冷酷,犹如永夜。
此时的郑公,看着山下的一片狼藉,心中既有狂喜,又有些许不安。他终于为儿子报了仇,然而他的心中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快,反而是一种说不清的失落与迷茫。他低下了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山风轻轻吹过,月光明亮如洗。杨广和杨昭正坐在山头,欣赏着山下的美景,享受这份宁静。月下的万物都如诗如画,宛若人间仙境。但就在此时,平静被瞬间打破,一股巨大的震动从身下传来。
两人惊愕地看着旁边的山体瞬间崩裂,土石滚滚,如同龙腾虎跃,直奔行宫而去。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山石犹如怒涛骇浪,瞬间淹没了那座熠熠生辉的行宫。
杨广的脸色在月光下变得煞白,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震惊。他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他立刻明白这是针对自己的刺杀,杀手无疑已经知道他们在行宫的消息,只是没有预料到他会提前到山顶赏月。
杨昭站在一旁,也是脸色苍白。他望着前方那一片狼藉,瞳孔中闪烁着几分惊惧,几分愤怒,还有深深的忧虑。他看着身边的杨广,低声说道:“父皇,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立即行动。”
"速去封山,务必将这个恶徒找出来!
"杨广坚定的命令在夜空中回荡,几乎立即,身边的侍卫就敏捷地接受命令,身形如风地奔向山下,开始了封锁和搜索。
在他的指挥下,士兵们迅速地行动起来,分队巡查,大网捕鱼,他们要遍寻每一寸土地,每一处山洞,每一处阴影。杨广的眼中闪烁着冷光,他已经做好了将刺客一网打尽的准备。
在寒风中,杨广仍然站在山头上,看着那些士兵在山间穿梭,如同流星,他的嘴角弯起一抹冷笑。他知道这是一场战争,是一场对于皇权和权力的挑战,而他,是这场战争的主角,他决不会让那个背后的黑手得逞。
而在他身边,杨昭默默地站着,看着杨广那坚毅的脸庞,心中充满敬佩和担忧。他知道杨广的决心,也知道他的决定必定会让那个刺客付出代价。
当晨光洒满大地,沐浴在寂静的山间,无人声响的矿山成为焦点。一道骑马的人影忽然在光线中显现,正是郑公。他满面凄然,双眸中充满了悲痛和绝望。
郑公站在崩塌的山峰前,遥望着被泥石淹没的行宫,满眼都是失望与绝望。他以为自己的计谋成功了,以为自己已经成功地为儿子复仇。但现在,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却感到了无比的空虚。他没有了后路,没有了未来,只剩下心中的孤独和痛苦。
他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去找儿子。他想要陪伴儿子,哪怕是在地下,也比这个世界上孤独更好。因此,他决定自己也去地下找儿子。
然而,在他即将抹脖子的时候,从山下突然传来一阵喊声,众多士兵围了上来,将他紧紧地围住。
阳光照耀下的皇帝御道,士兵们小心翼翼地将郑公抬到杨广的面前。郑公就像一只被打湿的老鹰,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已无了昔日的威严。他看到杨广还活着,心中窒息一般,他颤动的唇角露出一丝苦笑,长叹一声,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的复仇未果,这是命,是天意不让他杀了杨广。
然而,郑公并未完全放弃抵抗。他对着杨广俯首认罪,可是眼中却带着几分挑衅,仿佛想要看清杨广的内心。就在他即将屈服的时候,他突然狂笑起来,嘴角溢出几滴血,仿佛是一种疯狂的讽刺。
“哈哈哈,杨广,你以为你能杀我就能杀尽所有的反抗吗?”郑公的眼神逐渐狂热起来,仿佛是一个疯子。他看着杨广,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你杀了我儿子,杀了无数的百姓,你还有什么资格做皇帝?你是杀人魔王,是魔鬼!”
他的话语愤怒,直击人心。郑公气喘吁吁,仿佛将生命中所有的力量都挤压出来,只为这一刻的疯狂喊骂。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直戳杨广的心。
然而,郑公的疯狂并未结束。他双手握拳,双眼赤红,嘶声力竭地对杨广喊道:“杨广,你有没有想过,你所做的一切,都将会被历史记住?你以为你能逃脱惩罚,能逃脱天谴吗?你错了,你终将为你的罪孽付出代价。”
就在他疯狂的言语声中,郑公突然咳嗽起来,口中鲜血狂涌。他的身体突然软了下来,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杨广深深地蹲下,抬眼看着郑公苍老的面庞,目光中掺杂着复杂的情绪。他明白,他在公道和情感之间做出了选择,却留下了一地的泪和血。在他的内心深处,郑琼的死始终是一个痛楚,是一颗难以摘去的刺。
杨广默默地叫来了杨昭,身躯却微微有些颤抖。他伸手轻轻地从杨昭的头上剪下了一缕长发,这是他父子之间唯一能做出的悼念,也是他向郑公的一种道歉。
古人有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如今,他剪下了儿子的头发,这更像是一种权力的象征,也是对他的道歉。他明白,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因为在公和私之间,他必须选择公。
郑公躺在地上,瞪着空洞的眼睛,看着杨广的动作,他的心中无比的痛苦和绝望。他知道,自己即将死去,可是他的儿子,他的所有,都留在了这个世界上,他却无法再看到他们。
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流过他的脸颊,落在了地上,他的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无奈。他看着杨广,看着他切下儿子的头发,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然后,他的眼神渐渐模糊,身体也渐渐失去了力气。他看着杨广,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然后,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微弱,直到最后,他的身体彻底静止了下来。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杨广的身上,似乎是对他的不解,也是对他的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