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的事,你一边去!”梁辰很生气,语气不好。
猛然被凶的段如丹僵住,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原本没什么表情的段如谨见状表情立变,森冷的目光冰刀般射向一副维护正义模样的梁辰,冷声道:“我做什么由不得你管,你若看不过眼大可过去安慰孟怡,一路体贴地护送她回家我还能稍稍看得起你。”
“什、什么,你在胡说什么?”梁辰像见了鬼似的看着仿若洞穿一切的段如谨。
“我说的正是你心里想的。”段如谨扫了眼正愣愣看着梁辰的段如丹,想着为了她好不得不下猛药,眯起眼鄙夷地看着梁辰,“你的心上人其实是孟怡对不对?不要说什么被冤枉的话,今日你的反应大家都看在眼里,由不得你不承认!趁这个机会我告诉你,我段如谨今生今世不会娶孟怡,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表明你的心迹向孟家提亲,若不敢去反到拿丹儿当‘后补’,那么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梁辰有如雷击,灵魂都仿佛脱离了身体,错愕呆愣地看着段如谨。
同样大受打击的还有段如丹,腿一软身体就要倒,被她身旁的丫环扶住了。
段如丹脸色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声音涩然:“梁哥哥,我大哥说的是否是真的?”
梁辰脑子乱轰轰的,脚步不稳后退了两步,茫然心慌地摇头:“不、不是,不要冤枉我。”
这种反应已经不用再问了,段如丹身体无力支撑,倒在丫环身上,痛苦地捂脸哭起来。
一直以为自己未来的夫君会是梁辰,长辈们是这么认为的,她也自然而然将感情寄托在他身上,虽不至于到爱你爱到海枯石烂的地步,但好感、喜欢都是有的,猛然间得知准夫君居然喜欢的不是自己,而是她的好姐妹,这种打击比单纯的男人心中另有其人更为严重。
他们四个人被长辈们看成两对,因段如谨与孟怡太过匹配且情投意合,于是段如丹与梁辰就毫无疑问地被看成另一对,四人从小玩到大,情非一般,即便梁辰对孟怡好一些在意些,也被他人当成是友谊的关怀,谁成想居然是这样!
“丹儿!”
“小姐!”
段如谨与丫环均担心地唤道。
“若你大方承认我还能看得起你,偏你胆小如鼠敢做不敢当!你将我们多年来的感情当什么了?你不配再当我与丹儿的朋友,以后少出现在我们面前,你滚吧!”段如谨冷酷地下逐客令,捕鱼用的刀子抓在了手中蓄势待发,大有人渣不走,下一刻他就要射飞刀的架势。
深知段如谨功夫的梁辰见状神情一凛,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哭泣不止的段如丹,终究因愧疚没能说出什么,黯然且狼狈地在随从搀扶下一步步离开。
沉重的气氛被一道猛烈响亮的喷嚏声打破。
陶言真讪讪地看着望过来的众人,一手捂住发酸发胀的鼻子,被冻得有些感冒导致两眼泪汪汪地道:“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实在是情非得已。”
声音已经有了感冒特有的嗡嗡声,段如谨猛地回过神来,带着歉意道:“抱歉耽搁三姑娘起程时间,天凉,三姑娘请乘来时的马车尽快回去,过后我会租辆马车送如丹她们回去。”
姑娘身子娇气,禁不得冻,否则段如谨会让陶言真选择更快些的骑马方式回去。
“那就此别过。”陶言真鼻涕开始往外流,再也待不下去,顾不得与众人一一别过,便急急地往存马车的方向走去。
“我送你回去吧。”魏风灵很义气地道。
“多谢了。”陶言真感觉很冷,只能靠快走企图身体尽快暖和起来。
陶言真要走,甄家另外三人不得不跟着走,目睹了人家四角恋的闹剧,不走也怪尴尬的,于是就连一向喜欢与陶言真唱反调的四姑娘都不用人催,麻利地跟在陶言真身后离开。
好好的一场游湖以如此方式结束,段如谨看了会儿离开的陶言真等人,然后对大受打击正伤心着的段如丹道:“别哭了,我们回家。唉,你早些明白这些事于你并非坏事,想开些吧。”
陶言真回去时,甄府又人仰马翻了好一会儿,不仅是陶言真回去时感冒难受,被婆子背回房,又请大夫又煎药,小李氏爱女心切又心焦吵闹,还因陶言真是披着一件男人的衣服回来的!
自甄桃嫒及四姑娘那里听到事情经过,老太太等人都皱起了眉头。
安国公府世子爷没去救孟家姑娘,反到是自家三姑娘跳水救了回美,且不说这三姑娘何以突然变成袅水高手,就单说救完了人却被世子爷拉上岸,还披了人家男子的衣服回府……
男未婚,女未嫁,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这种事,这事都不能简单处置,尤其四姑娘又说了梁辰与孟怡的事,怎么想怎么烦。
目睹了孟家设计做戏结果出丑,又知道了段如丹的理想夫君人选真正心宜孟家姑娘,两桩事没有一个是好的,老太太等人均觉得今日自家几位姑娘去游湖是大大的不该。
“老大媳妇,你说这段世子是什么意思?对三丫头有意?”老太太问完后立刻摇了摇头,就那个前两日刚与兄长吵完架的泼辣丫头怎么可能入得了人家世子爷的眼。
萧氏也处于一团雾水中,想起小女儿反复抱怨三丫头如何如何自不量力,身体不强壮还救人,结果被冻着染了风寒还害得她们还未玩尽兴,不由得道:“三丫头冲动了,她一个姑娘家去跳水救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唉。我觉得世子爷兴许只是助人心切,并非是对三丫头怀有什么目的。”
“段世子有没有目的不清楚,但有一点你说对了,三丫头确实鲁莽了,没说她救人不对,但若总这般莽撞行事,多少胆都不够给她吓的。你给我记着点,等她病好了,就罚她禁足。”老太太严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