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兮晚也没有多看他一眼。
裴瑾风的马车是很宽敞的,盛兮晚进去后,便乖顺的跪在裴瑾风脚边。
马车重新缓缓动起来,裴瑾风看着盛兮晚,嘴角微勾,语气却探究:“为何不走?”
盛兮晚轻声开口:“奴婢是王府的奴,也答应了王爷做交易,不敢食言,也不敢私逃。”
“为何不心动?”裴瑾风伸手,挑起了盛兮晚下巴:“还是觉察出有诈?”
盛兮晚不得不仰面抬头,维持着这个并不舒服的姿势,直面裴瑾风的压迫力。
至于这个问题……
犹豫一瞬间,盛兮晚还是选择不说实话:“未曾想到有诈,只是觉得,与其做逃奴,不敢露面,倒不如好好与王爷做交易。”
裴瑾风盯着盛兮晚,意味不明说了句:“五年不见,从前那个盛兮晚,看来是真的死在天牢里了。以前的盛兮晚,该看出来有诈才对。”
盛兮晚一颤,终归是说不出话来。
她觉得,裴瑾风几乎要看穿她了。
知道她其实看出来事情不对,刚才只是在说谎。
但,谎话既然出口,那就是必须要让谎话变成真的!否则,后果只会更大!
盛兮晚的眼睫颤着,始终不曾抬起来,不曾和裴瑾风对视,良久之后,裴瑾风终于放开了她的下巴。
重获自由那一瞬间,盛兮晚几乎是浅浅的松了一口气。
她重新跪好。
接下来,裴瑾风的话,却让盛兮晚又一次地如坠冰窟。
裴瑾风缓缓道:“今日在陆家,你想做什么?你问香兰那些话,是何意?”
盛兮晚猛地抬头,看住了裴瑾风。
这一刻,她浑身冰寒,犹如数九寒天,被人一瓢冷水泼在了头上。
她与香兰说话时候,曾经刻意留心过,确定并无别人在,也并无人偷听。
可裴瑾风都知道了。
他是如何知道的呢?
只有一个可能。
香兰告诉他的。
那么,香兰是他的人,还是陆云婷让香兰告诉他的呢?
这两个可能性,盛兮晚觉得第一个可能性更大些。
面对盛兮晚如此反应,裴瑾风似笑非笑,眸光幽深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