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食指上,好大的伤口。
伤口肿胀,周遭红了一圈,好像已经发炎。
楮晴也知道自己昨晚在书房,对他发泄得有多厉害。
莫不是当时没注意……
楮晴没接牙刷,侧头看过去:“你的手怎么回事?”
池骞微微垂眸,眼色很淡:“昨天下午不小心划伤的。”
他不在意地看了一眼:“过几天就好了。”
说着,他抬了抬手腕:“刷牙吧。”
就着这个高度,楮晴看见伤口边缘凝固的血水。
她咬了一下唇,接过牙刷。
她对着镜子刷牙,余光看见池骞把有伤口的那只手放在水龙头下,几下就搓掉凝固的血水。
她的心,没出息的一紧。
仿佛自己的食指也有一条伤口,此刻生疼。
她狠心地撇开视线。
又不是她弄伤的!
他自己都不在意,她有什么立场多嘴!
在无声叫嚣后,涌上心头的,是无边无际、沉压压的空洞。
这份空洞一直到用完早餐,也没消散。
她没自己想的坚强。
她想回家。
所以,在池骞表示要送楮晴上班时,她直道:“我想回家,现在。”
池骞凝视楮晴好几秒:“我送你去机场。”
去机场的路上,没有交谈。
池骞只是握着楮晴的手,而楮晴,任他握着。
候机室,也是。
登机时,楮晴快步走在前面,池骞信步跟在后面。
她越靠近闸口,脚步越快。
突然,她手腕被扣住,猛地往回一拽。
她顺着那股无法抗衡的力道,扑进结实宽厚的胸怀。
他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指腹摩挲她的手骨。
楮晴气自己不争气,他不过温柔而已,她的眼泪怎么就不听使唤。
眼泪溢出,滑过白皙的脸颊。
她倔强的别开脸。
池骞立刻松手,转而捧起楮晴的小脸。
如应激反应,她的手,抵住他心口。
盯着他,很是防备。
对视几秒,池骞喉结上下滚动一遭,指腹轻轻拂过她脸颊的泪痕,终是开口:“楮晴,给我三天时间,我去沪城找你,这三天,不要做任何决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