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医院,保镖从后备箱拿出轮椅,示意周逢时坐。
周逢时摆摆手,下车大步朝医院迈。
路过台阶时,一步跨过三个台阶,动作幅度和力度一点不输保镖。
保镖们都有点怀疑受伤的是自己了。
周逢时直奔重症监护室,下电梯前让保镖们和他保持适当的距离,别离他太近。
出电梯没走几步,周逢时就看到乔乐棋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一段时间没见,她更瘦了,本就巴掌大的脸,现在仿若只有拳头大小。
她侧坐在椅子上,眼前看着前方某处,很快江与舟走过来,和她低语着什么。
只见乔乐棋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然后江与舟揉揉她的脑袋,就有一位穿职业黑色套裙的女人走过来,叫上乔乐棋朝电梯走来。
周逢时退到一旁,等乔乐棋进入电梯后,他也走进去,三个保镖反应过来也立马跟上。
起初乔乐棋并没有注意到周逢时的存在,因为她心事重重的一直低着头。
医生说乐乐心脏问题比预估的严重,但她的身体素质又很差,很可能承受不住再一次的手术。
而心源本身就少,儿童心源更是少之又少,换心脏的事也不现实。
最坏的结果是不治而亡。
可乐乐才五岁多,按医生的说辞,连年底六岁的生日,可能都熬不到。
死亡是每个人自打出生就要面对的事,可对于一个五岁多的小孩来说,实在太残忍。
想到这些,乔乐棋内心里充满悲恸,抬手擦拭眼角的泪痕时,就看到面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
虽然瘦了很多,但她只看他的后脑勺,就能认出来。
毕竟那是她最恨、最爱也最亏欠的人。
而跟着他的人,大概是他的保镖。
可他伤得那么重,怎么会跑到桐市来?
是来找她的吗?
这样想着,电梯达到一楼,周逢时率先走出去,她迟疑了下也迈出电梯。
而周逢时的保镖很快挡住江与舟的秘书,把其与乔乐棋隔开。
乔乐棋感觉到江与舟的秘书没有跟上来,刚想回头查看情况,就被周逢时伸出的手拽了过去。
在她决定不再见周逢时的那一刻,她就以为真的不会见到了。
毕竟以周逢时的身家地位,是不可能在豁出性命相救的女人抛弃自己后,再舔着脸回头女人跑的。
是人都有自尊,何况是周逢时这种优质的男人。
可没想到,自己昨天刚离开北市,周逢时就找了过来。
从外套里露出的病号服,说明他是直接从医院来的。
她想问他恢复得怎么样了,想问他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想问他……
她有很多想问他的话,但在想到自己的行径和发的誓言,又立马化为乌有。
她垂下脑袋,去掰周逢时的手:“你走吧,以后我不会见你,你也别来找我,还有我的辞职报告请你通过一下。至于齐成那边的项目,如果你有顾虑,我会和他说一声。我们刚经历了那些事,他不见得那么不近人情。”
周逢时不动声色地拉着乔乐棋去了车里,车门一关,乔乐棋想从另一道门下车,却发现周逢时把车门锁了。
乔乐棋颇缩在车门边,尽量与周逢时保持着最远的距离:“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请把车锁解开,我要下去。”
周逢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我查过,你和江与舟没领过结婚证,没有婚姻纠葛,你可以立刻离开他。”
乔乐棋看他一眼:“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没有理由,离他越远越好。”
乔乐棋以为周逢时是嫉妒心在作祟,便决定说点重话赶走他:“我不离开他,我应该远离的是你。虽然你救了我,媒体世人都说你是英雄。可如果不是因为陪同你出差,我就不会被绑架,更何况买我心脏的人就是你的未婚妻。”
乔乐棋顿了顿,笑得越发讽刺:“更何况你很可能是最初的参与者,估计事后怕暴露,才会自导自演一出舍身就义的戏码,以洗清你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