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妈妈在F国的同学,之前有次下雨,他宁可自己淋雨,把伞让给妈妈了,后来妈妈请他喝了咖啡做为感谢。”
海绵摩擦着盘底,被挤到变形,男人闭了闭眼,道:“正常社交……”
“信的内容我不知道,但末尾有句话,我看见了。”
“……什么。”
“i。love。you。”
“……”
咣当!
姜海吟蹲下身,用抹布包住碎掉的瓷片,拿起来看了看,淡声道:“刚买的,十二块五,加上今晚这顿饭,凑个整吧,一百。”
习惯性漠然的眼中,露出了一丝疑惑。
她伸出手,掌心朝上:“我们一不是朋友,二没有其他交情,你过来蹭家常菜,自然是要给钱的,小邹总,该不会是想赖账吧?”
接过钱,便是送客环节。
大门关上之前,被猛地撑住。
狭长的眼一瞬不瞬地直视着,眸底似有阴云在翻涌。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又要被抗上肩头,锁进不见天日的房间里。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男人垂下纤长鸦黑的睫毛,舔了舔干涩的薄唇。
“姜海吟,我……”
她按着门把手,看似催促,实则等待。
等着听到一些实情,或者,干脆是最直接的那句话。
“……要怎么做,你才会离开?”
“……”
姜海吟差点气笑了,又完全笑不出来。
她磨了磨后槽牙,用力扒开那只撑住大门的手,再狠狠一推,咚地一声甩上。
一气呵成,不带丝毫犹豫。
门板距离高挺的鼻梁,只有两厘米。
邹言站在门外,听到里面传出一声怒气冲冲的低吼。
“希望有一天你能感觉到,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安然公墓。
陈家人一起祭拜过后,林倩玲低声道:“你们先下山去吧,我想……跟老陈单独聊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