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脏抽紧,像是一根粗大的铁线,在反复厮磨,磨出血渣。
一定有什么人踩了席迟徽的痛处,挑拨了这段关系,勾起了他的多疑。
不能雪上加霜了。
太刨根问底,捅破了窗户纸,自己不付出真格的,这一关没法过。
索性逆来顺受,让他一时开不了口,无从发泄,维持局面。
“老三,以后想二哥和二嫂了,欢迎你去碧玺公馆,你折腾我,我不怪你,我们流着席氏家族的血。”他揽过沈汐腰肢,扶她上车,关好车门,重新和席靳深面对面,“中盛集团的俞总点醒了我,是我先对不住你,事已至此,二哥心中有愧。”
席靳深缓缓攥拳,攥得发青,发白。
良久,他松开。
掌心烙印着密密麻麻的指甲痕迹。
“我定制的婚纱下个月从法国空运到冀省,是霍太太和王太太共同参考的款式,女人了解女人的心思,沈汐很喜欢,我母亲待她也好,比纪姨的态度强得多,你安心吧。”
席迟徽笑容愈发放大。
他儒雅,温润,不似席靳深,一股久居上位者的凌厉霸气,纵然炫耀什么,得意什么,也不显。
搁在中控台的手机屏幕这时亮了,来显是赵凯。
他火急火燎地通知,“追踪器的信号丢了。”
席靳深眯眼,审视席迟徽。
后者泰然自若,扬眉。
没有把柄,没有漏洞。
新世纪不是达官显贵经常光顾的酒楼,是专供新中产人士的寿宴、婚宴、年会聚餐的大流量场所,主打小资,氛围,性价比。中源集团是省企,不敢大摆宴席,高调奢侈的场所有公款吃喝之嫌,容易惹非议,所以选择了居中档次的酒楼。
席迟徽作为私企董事长,和中源集团的交集少,捧不捧场皆可。
因为主办地址在新世纪酒楼,他才特意来。
出席年会是假,声东击西解决麻烦是真。
追踪器那玩意儿,普通人不接触,觉得挺稀奇,席迟徽是老油子了,灰色领域的旁门左道,他了如指掌。
蒙混不了他。
席靳深无非赌一把,没抱太大希望。
这么轻易扳倒他,他就不是席迟徽了。
最关键是,对佟大和倪红穷追猛打,不排除刺激了席迟徽,他一不做二不休。
一旦出境,各方势力掺杂,是不支持引渡回国的。
“什么时候丢的?”
赵凯说,“八点二十。”
“最后的定位。”
“凌霄路117号。”
“距离新世纪酒楼有多远?”
“800米吧。”赵凯从审讯室出来,在宋母的笔录上签字,“中源集团年会是新世纪酒楼举办的?”
席靳深没答复。
“宋禾她妈承认被雇佣了,诽谤罪,煽动舆论,她都承认。”
“被谁雇佣。”
赵凯乐了,“倪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