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助理担忧,“三公子毕竟立了大功,而且宋禾父亲是自愿当向导,原始森林危机四伏,他是本地人,很清楚里面的状况。大公子又足足添了五倍的赔偿金,宋禾母亲也理解这次意外,接受了补偿,和平解决了。”
“你不懂关键。”席迟徽推开露台的落地门,壹山的后花园种植了一片西府海棠,花海无尽无休。
“老三不服从上级指令,擅自行动,是违规;宋家收了钱,私人和解,属于人道主义补偿,与公家的处罚无关。如今曝光,老三在中海集团的位置一定坐不稳了。”他把烟头戳在灭烟器中,“老三只能主动辞职,平息舆论,失去中海集团总经理的光环,他的势力大打折扣,上流圈认地位,认身价,不认人,他卸下职务,唯一的头衔仅仅是席家的三公子,我是席氏集团的董事长,他在我之下,又凭什么和我斗?”
范助理醍醐灌顶,“怪不得您保留宋禾这张王牌,始终没有声张,果然派上大用场,咱们高枕无忧了。”
“贪财的人最易掌控。”席迟徽走进书房,“宋禾判了刑,没资格妄想三公子夫人的名分,老三下手也狠,禁止任何渠道保释减刑,她母亲不甘心,我承诺给宋家一大笔钱,她们当然愿意为我所用。”
范助理关上书房门。
沈汐捧着化妆镜,在一二楼之间的台阶,面无表情涂口红。
门合拢的声音响起,她手不禁一颤。
好半晌,她抓住楼梯的扶手起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2点40分,席迟徽下楼。
沈汐叉着一块蜜梨,仿佛什么没发生过一样,“冰镇的,很甜,你尝尝吗。”
席迟徽在玄关换皮鞋,“我不爱吃梨。”
“你爱吃什么?”
“无花果。”
她抽出湿纸巾擦手,“无花果没什么滋味。”
“只开花不结果,甚至从没开过花,它的名字值得回味。”席迟徽抄起钱夹,先一步出门。
沈汐在原地愣了一秒,恍惚明白他说什么。
有些感情,是不开花,不结果的。
席迟徽在庭院里鸣笛,她跑出去,坐进副驾驶位,“范助理呢?”
“整理文件。”
他替沈汐系好安全带,调头驶出小区南门,午后的天鹅湖波光粼粼,木质长廊铺了一地的落花,湖面游荡着两对鸳鸯。
“我们没有合照过。”他突然开口。
沈汐专注翻剧本,没回应。
席迟徽看了她一眼,“拍一张吗。”
她笑,“你喜欢拍,我们就拍一张。”
“我不是很上相。”
“我也不上相。”沈汐撂下剧本,抻了个懒腰,“我爸爸告诉我,长得漂亮的无论男女,都不上镜。”
席迟徽目视前方,“算是夸奖我吗。”
沈汐点头,“还用我夸吗?冀省哪个女人不夸你。”
他又看了沈汐一眼,她不太对劲,又形容不出,干脆没说话。
到剧院是3点40分,沈汐穿好戏服,盘了发髻,准备去幕布后面备场,路过VIP贵宾招待室,邱太太从门里出来,心急如焚拖住她,“席先生捅出大篓子了!”
邱太太粗略讲了一遍情况,“具体细节我不知道,宋母大闹中海集团,斥责席先生忘恩负义,她女儿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