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赫将她的破碎收入眼底,喉结轻滑,吐出沙哑的试探声,“真的想听?”
“想。”
宁幼恩紧紧攀住他抬起的手,“你告诉我,她是不是在笑?”
“宁父在笑。”
“那她呢?”
她问的是周泽惠,问的是那个既生了她,又无情残忍将她推入泥潭的母亲。
周赫听言,瞳色加深。
将摩挲在她脸侧的手,改为勾住她的后颈,朝自己的内肩压了过来。
字句纠结在滚烫的喉咙间,周赫胸腔溢满疼惜。
当时的周泽惠在晃神过后的那一刻,嘴角是带笑的。
她在庆幸,这个小女儿最终的价值,是还能抵消那官司上欠下的债务。
周赫思量。
他若心软,骗了,女孩也许能得到一丝好过。
至少,在血缘至亲这条路上,她还能抱有一丝幻想的余温。
但这一切,只会促使她不断地被伤害。
尤其是在宁幼琳失控,拿着硫酸冲进她病房那一刻。
“她也在笑。”
初冬,新房暖气未开,窝在周赫怀里,宁幼恩觉得温暖。
可当这四个坦白的字眼掷地而散时,宁幼恩觉得四周全是冰凉,唯独周赫的怀里,炙热得像个太阳。
她转身,主动反手揽向身后男人的腰际,哽咽唤他,“哥哥。”
“她在笑,你不要再想了。”周赫将她拥得更紧。
手臂蓄起的力量,似只为她筑起的铜墙铁壁,牢牢圈住,为她遮避开所有风险。
“宁幼琳呢?”
她没再喊姐姐。
周赫胸口的白衬衫,湿了一片。
女孩儿蜷成一小团。
微凉的腿儿屈膝,周赫腾出一只手掌抚着,给她取暖。
“书桉说她供认不讳,拘留一周,不给保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