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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有经济效益的植物（第1页）

何秀曼看着这样的弟弟心中五味杂陈，满腔愁绪。她的父母见她难受的表情，心疼道：“宝贝别急，慢慢吃，有的是。吃不完可以带回去慢慢享用。”祖母也用温柔的口吻说：“留些胃空间，一会儿还要品尝肉食呢。”这个十五岁的男孩，正处于大吃特吃的少年阶段，由于生活优渥，体形饱满，相比同龄人更为贪嘴。此刻咀嚼着糕点，他模糊不清地说：“有肉吃吗？我想要大鸡腿！”奶奶站在旁边笑道：“放心，今儿有一只鸡，炖着有两大腿，以后再给秀曼。到时候一人一只。”听及此处，名叫何永福的弟弟不服气地挑眉，语气不屑：“她一个女孩子怎能吃得我一样？我要两只！”此番言语惹来了诸多不满的眼神，唯有亲人们的表情淡然，明白他的任性。父母轻轻拉住何永福，轻声道：“在外家，注意些举止。”他的倔强之气瞬间泄了半分。何秀曼压抑住心中的不满，缓缓吸气，手指用力攥住手里压皱了的红包，那是装有极少现金的薄纸袋。她努力控制自己，没有将它丢向母亲。带着酸意她说：“没错，我已经算是别家的了。”她妈妈神情尴尬，父亲迅速介入调解：“永福，这儿是姐姐的家，就如同自己的，你想吃什么吃什么，玩儿就尽情享受。不过你要记得体贴姐姐。”说罢他又鼓励姐姐：“秀曼，怀孕需要补充营养，你的两个鸡腿他肯定是心甘情愿地给你。”察觉姐姐心中的郁积，秀曼再次深呼吸，压抑下所有的怨气，换上笑容走至何永福近旁，“当然啦，毕竟我们是一母同胞，我会珍惜肚中的生命。相信你能体谅我把鸡腿让给她。”她知道这不可能打动弟弟。不出她所料，永福朝她怒气冲冲地举起拳头恐吓：“你算个啥，敢跟我争食物？”那只本非冲着秀曼来的拳头因她的上前错失了方向，打在她的手臂。秀曼惊呼一声，痛呼着倒退，并捂住肚子惨叫：“哎呀，腹部好痛啊！弟弟，为什么打我？”虽然何秀曼的手臂只是受到了轻击，但作为一名孕妇，她只要轻轻一句肚子疼，谁也无法不信以为真。在一旁的高壮大刚好目睹此景，立刻上前一把扶住了她。由于他的性格温和，极少与人争执，对岳父一家也一直以谦和之态相对，此时秀曼受伤，他的怒气再也克制不住，向何永福厉声质问：“你竟不知你姐姐已有身孕吗？怎能出手伤害她？万一有个万一，休想我放你一马！”事件发生的迅速，大部分人都没看清实情，只是根据现场的动态判断，都认为何永福才是始作俑者，并且手段十分恶劣。唯有高晓明看得清楚事情经过，但他并未出言反驳帮助何永福辩解。何秀曼深知弟弟的性格特点，预测到他的行动后，巧妙地保护自己又率先行动起来，使得何永福打孕妇的事情变得确凿无疑。此刻，尽管何秀曼肚子微微隆起，但她平日坚强的身体此刻变得脆弱如林妹妹般无助。她趴在高壮怀里低呼：“好痛，我真的站不住了，你快来扶我回床上休息。”高壮大为焦急，赶紧回应：“严重吗？我这就去卫生所叫医生来检查！”“千万不行！”何秀曼的母亲第一时间反对，因为如果有外人插手，她不想让人知道是小叔打准嫂子。这事将如何被旁人评头论足呢？她进一步解释道：“肯定是秀曼累了，才会出现这种情况，绝不是永福的错！他们俩只是在闹着玩，双抢劳累她是实情。”这种事实的理由，令人惊叹其狡辩功夫。不过何秀曼的父母及祖父母坚决认为这是在高家劳累所致，并无意中触碰到秀曼的孕肚。而对于何秀曼那两位不敢置喙的姐妹，她们只能畏缩地一旁静观。高壮恼怒地反驳道：“胡说些什么？她有身孕，我怎会让她做体力活？你们去问问村里人就知道，整个夏天她哪一次是下田帮忙的！”他对何永福怒目而视，双手紧握拳头，恨不得教训这个上门女婿一顿。原本他还对这个弟媳有些看不上，毕竟两家接触并不多，可今天的事已经触及底线。他在自家动手伤妻子，且害得妻子腹中胎儿受惊，这是决不能容忍的！他指着何永福，愤慨地说道：“如果你再扰你姐姐，我一定毫不留情地收拾你！”何永福一开始趾高气昂，如今情况骤变让他措手不及，不由自主躲到父母和长辈背后寻求庇护。他们还在，大不了事情闹大由他们担待，他自然不用承担太多。震慑了岳父一家后，高壮大不忘职责所在，谨慎地扶持着何秀曼回屋休息。随着何秀曼的离开，厅堂中的氛围显得愈发微妙，本来满满一桌佳肴象征着欢聚与期待的心情，他们本是满怀喜悦地前来为何秀曼补身的。这次双抢确实劳累，一顿美餐能让她们得到彻底的舒缓与安慰。然而此刻，这些食物仿佛变得难以入口，因为引起事端的竟是自己的孩子（孙子），所以即便心有不悦，也选择了原谅。只轻轻抚着何永福的背后，安抚他有些惊恐的情绪，提醒他在外面世界虽霸道，回到家中仍是温室花朵，在高壮威压之下难免怯场。房间里，何秀曼盘腿坐于床沿，手中咬着一只鸡腿，碗边尚余下另一只完整的。一对鸡腿此刻皆在她之掌握，堪称丰收。这是鸡身最精华的部分，富含肉质，口感饱满，既韧又嫩，自家土鸡的肉质尤为紧实，炖制后肉与汁醇香可口。瞧她满脸满足的笑容，高壮也随之笑开了怀，却忍不住担忧："确定你没事？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虽心中有所顾虑，医生一说总能带来些许安心。何秀曼含笑安慰道："别担心，我吃完饭再好好休息就行。"这一切其实早有预料在心，她尽管被打在臂膀，并非重伤，对整体无大碍。但教训那个弟弟，这一回她绝不退缩！当年家中长辈的压迫她忍气吞声，可如今嫁为人妇的她已决定不再忍让！鸡腿之享用，全凭她心意！视线不经意间掠过床上散开的红包，显露出里面皱巴巴的一元纸币。堂屋内，由于先前之事，气氛凝重。通常，有脸面者会选择因羞愧而离去，因为他们不愿因难堪而共餐。但有脸者亦不太可能有那样的孩子。这场盛宴众人盼望着很久，若轻易弃之，必是满腹失落。于是，当丰盛菜肴摆上桌面，何秀曼的娘家人毫不掩饰内心的欢愉，痛快大块朵颐，犹如饿极的饿鬼重生。然而，用完餐之后，便不好再多逗留。起初何家打算将零食等带走，供其儿郎回家慢慢享用。但此刻心情复杂，带东西离开难免显得不自在，只得以手取走一包，细奶奶说道："家中事务繁多，就不多打扰了。秀曼，你要放宽心。哪有怀孕的女人不做家务的？我记得生孩子前一天还在田里劳作，还不是生出健康的娃。""罢了，我已经给她五十元，让她去买点好东西补补身子。"一家人的言谈客套过后，便是告辞的尴尬。细奶奶心底有些懊恼，但也知晓最基本的礼仪，便道几声好走，亲自护送众人离院。按道理送至村头已是适宜，只是双方心绪复杂，难以下留送别。送客离去，细奶奶不禁轻叹："秀曼是个孝顺的女孩，可是她那个弟弟真是混账！十五岁了还是如此不成熟！听说他没念完小学就在家游荡，吃喝玩乐成天！"平常细奶奶极少背后议论别人短处，这番言语显然由衷地愤怒。她的儿媳脸色也略见阴霾："当初给高壮大哥提亲时，我没看中他家，是秀曼主动跟我接触的。看她确实是个上乘姑娘，才提的这桩亲事。"细奶奶对此并不责怪自己的女儿，反而赶紧宽慰道："秀曼确是贤良。好了，进去看看秀曼吧。"走进屋内，关心之情溢于言表，询问有何不适之处，必要的话要马上就医。何秀曼心中温暖，满口答应，不希望让老人过分担忧。高晓明借助这次事件，狠狠地纠正了嚣张的弟弟的行为，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她之前苦口婆心地劝两个妹妹早点结婚，但她们出于胆怯，并没有违抗父母意愿。然而，这件事情之后，她们好像突然有了转变，回家后就像大姐那样行动起来，到处搜寻合适的结婚对象。她们发现大姐婚后的美好生活以及丈夫挺身而出保护她的勇敢行为，在她们心中深深留下烙印。她们渴望也能拥有这样的保护。以上所述为日后发展，暂且略过。用餐结束后，高晓明和许小美离开现场，途中他露出微笑，心中觉得高壮迎娶的妻子非常有趣。而许小美突然提起何秀曼：“秀曼真的很可怜，她的父母完全不关心她，家里的观念极其重男轻女。”虽然她那时在厨房帮忙没看见事情的全貌，但对于后续的发展却了如指掌：一个儿子居然动手打了怀胎的女儿，父母竟然毫不在意。听到这些，许小美感慨地叹息一声，忆起了自己的父亲。由于五岁丧母，她是与父亲和姐姐们共同长大的。虽然父亲内心遗憾没有子嗣，但对四个女儿仍然爱护有加，唯独在临终之际要求二姐招了上门女婿，以保持家族姓氏。“晓明，如果你有了女儿，可千万不能这样对待她！”何秀曼的经历让许小美联想到自己。她紧张地看着高晓明，等待他的回应。高晓明轻笑，握住她的肩膀，承诺道：“如果有女儿，我会视她如同珍宝！我要让村子里所有小孩羡慕她的幸福生活！”他低头凝视着许小美好似空瘪的腹部，思考起明年生孩子的重任。他前辈子已经育有两个儿子，如果这次转世得女儿亦不算遗憾，最重要的是他深爱着所有孩子，性别不是问题。许小美的担忧在高晓明的话语中顿时消失无踪，她期待未来的家庭温馨。其实从小受重男轻女的熏染，她心底难免有所顾虑，但直到此刻获得高晓明确切保证，她的心境方才安定。何秀曼也同样对这类问题感到忧虑，并试探性向高壮提问他更偏好男孩还是女孩。虽然高壮智商和情商不是很高，他的品性纯朴、踏实，面对这个问题时，他笑着说：“都挺好，我都喜欢！我奶奶常说，生男生女有伴就好。”看着高壮满足的笑容，何秀曼心里紧绷的情绪随之缓解。而此时的小富山工程正热火朝天地进行，早稻收割前，山脚下的水塘已提前挖好。之后高晓明亲力亲为，稳固了塘边的土层。对于尚未开发的地方，尽管有些人选择建设桑园与果园围绕着鱼塘，但他遵循当地的习俗，不急于在新筑池基种树，而是在计划明年种满西瓜的土地里开辟一块空间。因为西瓜不宜连续在同一块地种植，所以每年都需要更换新地进行耕作。工人们正在山头忙碌起来，他们的工作包括砍除杂木杂物。有价值的他们会分类存放以便出售，不值钱的则另外堆栈。尽管满眼都是树木，但他们不必一一砍掉，像捻子树、桑树、乌梅树、桃花树、油桐树，还有一些杉木，则被暂留未动，被视为有经济效益的植物。这时，一位陌生人忽然到访。"高晓明！”那熟悉而又洪亮的声音传来，高晓明抬起头，一眼看到的就是哥哥高岳满脸笑意的脸庞。“高岳，你怎么来这里？”高晓明直起腰，放下手头的斧头交给身旁的村民，迎向高岳走去。高岳衣着清爽，白衬衫搭配黑裤子，略带一丝帅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