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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油菜籽（第1页）

人的生命离不开口，既然嘴馋了，那么就应该尝尝！高晓明沿着山坡蜿蜒前行，步入山涧下的排水沟。溪水源于山中的清泉，受地形影响，在这里汇集而成，清澈见底，大约深达半米，溢出部分径直流入周边更低洼地区。在水底铺满了一些缠绕有水藻和蔓草的石头，两边湿润的泥壁上分布着一些小孔，大多数是由蟾蜍和蛇挖掘而成。一出现，高晓明便不慎惊动了沉水中的蛙群，它们纷纷潜回水中，发出嘈杂的声音。实际上，要想轻易捕捉蟾蜍的话，最佳时机当属夜晚。只要手持手电照亮其身影，它们就会静止不动，此刻轻巧地伸出双手就能抓住，简直易如反掌。抓捕青蛙也适用类似手段，只是夜里蛇类尤为活跃，得记得穿着避蛇之鞋以保障安全。然而，高晓明无意在晚上捕捞，身边也不携带这样的工具。因此他决定立刻行动起来。即使是在白天捕捉也有其策略，一种方法是在可能隐藏着蟾蜍的土穴内挖掘，不过这可能带来蛇类的风险；另一种便是使用诱饵垂钓，趁蟾蜍被引至线上，迅速收入袋中。高晓明养成了随身携带小袋子的习惯，以便随时收纳山林间的珍品。他抽出空荡荡的袋子，摊开布料，开始搜寻。他无从获取诱饵，只得用手作为探寻工具，沿着沟槽旁湿润的泥土壁探寻。蟾蜍喜造洞穴，这些洞口较大且呈横椭圆形，深度有限，便于他伸手捕获。同时，这种操作犹如未知箱中的惊喜，或许洞中并非蛙而是一条蛇，这也是他所担忧的。为确保安全，高晓明选择拿树枝试探洞穴内部，凭借感知区分两者。通过此法，他成功收获了一些蟾蜍，不大，约有半斤重量，那些稍大的他曾遥见，等接近却消失无踪了。但这无妨，无论是大只还是小的，口感都极佳。捕获了十几只后，高晓明心满意足地停下来。两盘子的量足以，一半送给外婆家享受，剩下一半留给自己晚上食用。由于抓蛙的这段旅程使得午餐时间已至中午，他的胃开始作响，决定不再耽搁。他辨别方向，匆匆开始下山的归程。步伐快而悄声，却不料，动静惊扰了附近水草旁栖息的野鸭，惊惶中野鸭鸣叫不已，振动着羽翼慌忙逃飞。高晓明转身看见那一群野鸭躲入对岸茂密的灌木丛，这让他感到惊讶，山中的水资源本就不丰富，因此野鸭少见。既遇见这难得一见的野鸭，若错失机会岂不太过可惜？于是，他向着野鸭之前的隐蔽之处前进，拨开繁茂的杂草，果不其然，找到了一巢青壳鸭蛋！蛋带有一些腥味，但这并没能阻碍高晓明的心情。能遇到，便是份外欢喜。野鸭蛋体积较小，共找到了七个，他将全部拾起收入包中。考虑到无法继续放卵，高晓明解下了外衣，充当起临时的鸭蛋包裹。这次收获颇为丰富，高晓明欢快疾行下山。当抵达山脚，恰好赶上家中厨房飘起袅袅炊烟，伴随着锅铲翻动声，正是正午用餐的好时节。察觉动静后，厨房里粗壮的高叔叔从忙碌中抽离，饭菜基本煮好，不需要他继续监视炉火。“晓明哥，跟你说件新鲜事儿，高菲菲回家看望父母啦！知道她为什么要回家吗？”高壮满是八卦神色地凑过来，但一提到高菲菲的名字，高晓明的脸不禁有些难为情。不用高晓明搭腔，高壮紧接着道：“我听说她是被她老公打的！听说还被打流了产！唉，高菲菲人这么好，勤奋又能干，怎么会遇上这种事？”接着，他愤慨地又道，“打女人的男人简直就是渣滓！我结婚的话，绝对不对我妻子动手！”满是对高菲菲不幸遭遇的同情，高壮慷慨陈词。不知怎么，高晓明似乎一时失言，脱口回应道：“嗯，她能不对你动手就算不错了。”闻言，高壮立刻焦急起来，大嗓门吼道：“小秀根本不是那种人！她特别温柔呢！我上次去她村里还见过她！我说等我们结婚就带她进城看电影，《庐山恋》多经典的一部片子。”高壮提到电影的时候，脸颊竟然有点羞涩泛红。高晓明轻啧一下评价说：“心思不良啊。”他们俩的谈话间，厨房的婶婶拿着一碟子刚出锅的菜肴，边走过来一边喊：“吃饭啦，晓明快去洗手。”“哦。”高晓明应声跑过去洗手，高壮也一同，两人一起帮忙端菜上桌。菜色非常丰盛，有一大盘香脆兔肉、苦荞菜和苦槠豆腐。苦槠豆腐有着独特风味，婶婶每年秋天都会捡取苦槠果，经过处理制作成这道美食。餐桌上，婶婶道：“这个豆腐昨晚才做的，还有很多泡在水缸里呢，晓明一会儿多拿些回去。”“好的。”高晓明毫不客气地答应。苦槠豆腐需要泡水以去除苦涩口感，且能保持得更久。即使是放上两三天也能食用。午餐过后，高晓明留给他们四只田鸡和两颗咸鸭蛋，他自己则提了那些食物回家。时间尚早，许小美还没有从她大姐家返回。安置好所有食材后，高晓明确切出门查看起自己的牛羊。都是吃草的动物，他一大早把它们带到外面放食，村民们互相熟知这些牛羊属于高晓明家，除非外人捣鬼，否则无人敢下手。经过一个上午，草地已经被啃去不少，高晓明把拴在树干上的绳子解开，引导它们去溪边喝水，换了个地方休息。“汪汪……”黑虎和精灵欢快的叫声响起，围绕在高晓明身边，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生动起来。四月间，田野间的油菜已经到了收尾之际，花朵金黄的色彩转变为一个个翠绿的豆荚，豆荚内孕育着即将丰收的油菜籽。当油菜籽成熟后，人们将进行晒制，收取籽粒，然后送进榨油坊制作自家的食用油。高晓明看到他人田中的油菜，不由得心中羡慕不已。再看着种满绿豆、芝麻和花生的田地，那渴望的念头愈发强烈了。怀着强烈的期待和贪婪，高晓明回到家中拿起锄头，开始继续垦殖土地——明天，他的地盘里就将种满他自己喜爱的作物，实现自给自足的梦想！而与此同时，在满头大汗开垦的间隙，许小美踏着自行车悠然返回。她径直骑到高晓明不远处，自行车发出悦耳的叮叮铃声，仿佛为忙碌的生活增添了别样的韵律。高晓明循声望去，只见许小美满脸笑意，轻盈地骑在自行车上，单足撑地保持平衡。“晓明，咱们到山里弄些桑树回来吧，就种在这儿！”许小美指向自家院子墙东角的一块空地，那里正好开阔平整，既没有大树遮挡阳光，地面也无障碍，真是种树的理想之处。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提议，高晓明略感惊讶。这时，许小美兴奋地拿出一个小纸盒，打开它后，对高晓明展示。"你看这是什么？”走近一看，纸盒里放了几片桑叶，上面爬满了刚刚孵化的小蚕，它们体形娇小如丝，显然还是最近几天的事。明白了，原来小美忽然想到种桑树是为这些蚕宝宝考虑的。蚕宝宝是她三姐赠送的，“她说让我照顾它们，蚕宝宝长大后吐丝的蚕茧可以卖给她，她们那能回收去做蚕丝被。”许小美眼中闪烁期待。“没问题，你养呗。”高晓明并没有阻拦，毕竟这事也不大。他们暂停开垦空地，拿着铁锹向山区进发取树。在一南偏东的地势较高的山坡上，密集种植了许多大小不一的桑树，五月间可摘食甜美桑葚。但不是所有树都能结成果子，有些树虽然茁壮，却没有生育力。村里老人说这些都是“光棍树”，只有雌株才结果实。许小美好不易将自行车停回家，小心翼翼把盒子放在桌上，随后急急追赶高晓明的步伐。两人很快到达长满桑树的坡地。既然要栽植在自家庭院，他们自然挑选那些形状优美且枝繁叶茂的桑树作为目标。“就那棵吧！”高晓明指着其中的一颗，许小美好似没有反对的回应，随后就见晓明挥起锄头开始挖起土块来。移栽时保持根部完整及土壤原封是最好的存活策略。晓明小心翼翼在根部周围刨了个大土堆，并用锄头细心处理余下的根系，这样移种后，新生根系会自然生出以确保植株的生长。桑树生命力顽强，即使是仅存的大树根也能再次焕发生机。高晓明干完一棵又接着一棵，而小美见状也想把之前的桑树搬回家。可是她低估了带土根桑树的份量，树本身不高大，成年人高度左右，可加上土壤重量后竟变得沉甸甸的。见许小美差点栽倒是高晓明立刻出声道：“别忙，这活交给我。”小美的脸色微微红了，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先把家里挖好坑。”沿着山路而下，她回到杂物间的工具堆里取了铁锹，选一块好地准备待高晓明树来即挖。虽然挖掘泥土也需要力气，但小美的工作效率不容忽视，等高晓明细算携着树木返回，坑穴已深深挖好。看着坑底黄色的疏松泥土，高晓明显露出需求，“小美，需要一些肥料。”此处的土壤看来不太肥沃，还需要补充些营养。“嗯。”许小美应了一声，前往堆肥的地方拿了些肥料过来，撒在坑的底部，那是经过腐熟发酵后的肥料，不用担心会对树造成伤害。于是，许小美搀扶着树干，高晓明则负责把土覆盖在上面，做完这些后，他还用脚在土上夯实了几步，确保土层紧密结实。那个第二个坑是高晓明独自挖掘的，他挥动着锄头，不一会儿就挖掘出了一个合适的坑洞，然后二人配合得当，顺利种下了两棵树。两颗桑树之间的距离保持得很好，只有大约两米远，新种下的桑树成为了院子外墙处的一道装饰。高晓明吩咐道：“小美，你能折一些树枝吗？不能留太多的叶子，我要去提点水来。”说着，他自己提着桶走向院子内。他选择直接从井里取水而非去水库那边，他家的这口井非常不错，水每天都满的很，而且水质清凉甜美。果不其然，周围的邻居们要打井的话，首选的掘井人都是大龙村的！他的技术无话可说！桑树灌溉过后，迁移栽种的工作基本就告一段落，接下来只需耐心等待桑树长出新的根和嫩芽即可。许小美提着折断的树枝向房屋走去，那些桑叶将是蚕宝宝们美食的一部分。“小美，你想怎么饲养蚕宝宝呢？这个纸盒很快就不够用了。”高晓明问道，他已经去厨房端来水。蚕宝宝的发育速度飞快，此刻看上去还是个小家伙，但几日之后就会有所变化，生长速度惊人的快。许小美好像一时想不到什么合适的容器，她瞪着眼看着高晓明，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给蚕宝宝准备一个新的家园！“小美，你就负责做饭吧，我去山上割点竹子回来。”高晓明扛起斧子，再次踏入了山林深处。走出院子大门的时候，他又想起了牛蛙，他说：“我在厨房放了些牛蛙，如果你不会处理，就先这样好了，我回来再做。”许小美连忙回应：“我自己来，不用你动手！”对她而言，尽管宰牛蛙听起来有点复杂，但由于在农村长大，这算不上难事。之前她也捕吃过青蛙。蛙类和牛蛙的肉质都细腻鲜美。而高晓明则是带着斧子去山中砍竹子，目的是想用竹材编织一个大篓子，这可是每家每户都需要的常用工具。铲状篓子可以用作收集垃圾，圆篓子则能用于扬弃糠麸或是晾晒物品。鉴于蚕宝宝喜欢通风，编织的竹篾篓最适合用来养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