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领着人疾行到仓库,书令史一见李蓉,便笑起来:“殿下,可是找到高主事了?”
“找了,他人没在。”
李蓉笑道:“不过我把圣旨又看了一遍,我左看右看,圣旨上写的好像都是让我查案此案,其余人等全力配合。本宫想了一下,监察司似乎也不属于刑部,我要调卷宗,为何要遵刑部的规定?书令史直接给我就是,出了什么事,本宫担着。”
“殿下,”书令史赔笑,“您为难下官了。"
“书令史不愿给本宫?”李蓉笑起来,看了一眼裴文宣,“去。”
裴文宣得了这话,便直接进了仓库。
上一世裴文宣在刑部也呆过几年,这存放卷宗的地方倒也熟悉,裴文宣一进去,书令史立刻急了,忙着去拦裴文宣,荀川见书令史追过去,直接一把就把书令史用剑压在桌上,用剑刃抵在书令史脖颈上,抬眼看向其他准备动手的侍卫,冷声道:“谁敢?”
“你们愣着做什么?”李蓉冷眼看向其他愣着不敢动手的十几人,小扇往桌上一拍,怒道,“你们是监察司的人,现下还要本宫吩咐你们该做什么吗?!”
听到李蓉厉喝出声,那些跟来的人慌忙拔刀,堵在了仓库门口。
裴文宣在房间内慢慢找着卷宗,书令史被荀川压在桌上,李蓉坐到旁边,漫不经心摇着扇子,书令史低低喘息着,劝说道:“殿下,微臣虽然官职低微,但也是朝廷命官,殿下如今既然要管秦氏案,
便应当循着规矩办事。如此蛮横,哪怕是陛下听闻,也不会赞同。”
“书令史说得是,”李蓉点头,笑意盈盈道,“明日早朝,本宫等你的折子哦。”
李蓉说完,外面就传来脚步声,没了片刻,苏容卿便领着人到了门口,苏容卿一见这场景,便皱起眉头道:“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本宫奉命查秦氏案,这位书令史多次为难,和本宫起了冲突,书令史情急之下,意图殴打本宫,
我手下护主心急,让苏大人见笑了。"
说着,李蓉抬手道:“荀川,不得无礼。”
荀川听李蓉的话,放开了书令史,书令史刚得了自由,立刻朝着苏容卿冲了过去,急道:“大人!
他们没有批令就要从这里调卷宗,卑职也是谨遵刑部内部规矩做事,公主却强行要抢这卷宗,卑职绝对没动过公主一根毫毛,还请大人做主!"
“哦,你是说我说谎了。"
李蓉说话间,暗中用手上戒指在手臂上划了一道伤口,举到苏容卿面前,颇为委屈道:“苏大人你看,这就是他伤我的,本宫金枝玉叶,难道还会为了诬陷他伤了自己不成?”
苏容卿看到李蓉的伤口,愣了片刻,李蓉眨了眨眼:“苏大人,您说是不是?”
苏容卿被李蓉这么一唤,才回过神来,旁边书令史满脸震惊,急道:“殿下,这里这么多人看着,
您怎么能如此指鹿为马?你”
“陈大人,”苏容卿终于开口,淡道,“别说了,你受了伤,先下去吧。”
说着,苏容卿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方白绢,一手托住李蓉的手,一手将白绢覆到李蓉手上,动作轻柔打了结,他垂着眼眸,淡道:“我信殿下,殿下不必拿这伤口给微臣看。”
李蓉没想到苏容卿这么好说话,不由得愣在原地。裴文宣找到了卷宗,高兴回头,便看见苏容卿在给李蓉包扎伤口,李蓉愣愣瞧着他。
裴文宣心里仿佛是被猛地刺了一下,一时竟有些僵了。
苏容卿给李蓉包好伤口,低声道:“尚书平日不在刑部,日常刑部由我主事,殿下若有什么麻烦,
可直接来找微臣,不必为难下面的人。”
“嗯。”
李蓉听苏容卿平缓说话,情绪一时也缓了下来,裴文宣拿着卷宗走到李蓉身后,低声道:“殿下,
卷宗找到了。”
“既然找到了,”苏容卿声音平淡,“那微臣送殿下出去吧。”
“人这么多,”裴文宣笑起来,“就不劳苏大人送了。扰了刑部清净,望苏大人见谅。”
苏容卿听裴文宣的话,抬眼看他:“殿下乃监察司司主,在这里理所应当,不知裴大人是个什么身份,今日如此强闯刑部?”
“殿下初涉朝堂,有诸多事情还需人指点,在下乃殿下丈夫,受殿下所托,在此帮着殿下,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