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容刚一从基金会回来就听见了这样的消息,含翠道眼下二夫人、唐氏等都在寿禧堂,清容作为碧姨娘的负责人自然也要出席。
这事情出的实在很奇异,碧姨娘在雅院,徐姨娘在宋晖的院子里。
两人无冤无仇的,怎么会让碧姨娘把徐姨娘给撞小产了的?清容就想不明白了,碧姨娘为啥要害徐姨娘?两人不存在竞争关系啊!
浮翠见清容心急如焚,小声安慰道:“少夫人,又不是您让碧姨娘把徐姨娘的孩子撞掉的。老夫人是不会生您的气的。”
可清容却从连着的瑜姐儿和碧姨娘的事情里,察觉出了危机。
纵然这两件事都属于客观偶然事件,无论清容在不在府上,都是不可避免的。可清容依稀猜到,二夫人和唐氏还是会找她没有管好自己屋子的错。
二夫人为了攥住管家的权利,唐氏不想让她太得意,都打着此消彼长的算计,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可成天到晚出这种小事儿,实在让人心累,也太膈应人了。
等到了寿禧堂,唐氏正哭哭啼啼同老夫人道:“祖母,我可没脸见我们二爷了。徐氏和孩子他下场前好好的托给我了,可我没照顾好,孩子就这么没了。如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同二爷讲这件事。”
清容踩着这声音进门,蒋老夫人表情很是沉重难过,看见清容,稍稍缓和一些,道:“路上都听说了吧?”
清容同个人见过礼,才道:“前些日子说是碧姨娘病了,我让大夫去看过,说是不妨碍。我便让她一直在雅院里静养,如今不知道是个什么缘故。”
唐氏道:“我看着根本不像是病了,倒像是疯了!突然就冲出来,扑着徐姨娘就跳进水里了。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吓死我了。”
二夫人道:“我已经叫人把碧姨娘绑上了,人恐怕是彻底疯了,口口声声说徐氏害死了她孩子。瑜姐儿不是好好的在海棠院,又同徐氏有什么关系?”
跟瑜姐儿有关?清容心里更觉纳罕,瑜姐儿已经康复了,那是全府上下都知道的事儿。谁会去骗碧姨娘,说瑜姐儿死了呢?
“如今只看世子和少夫人怎么处置吧。”二夫人一叹,道:“若是早发现,徐姨娘也不至于。”
唐氏抱怨道:“大嫂,你可害死我了。你纵然再不喜欢雅院的那些妾室,可也不能不管她们的死活啊。碧姨娘都疯了,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吗?这叫我怎么同二爷说啊,好像是我故意没照顾好害了徐姨娘的,我真是跳进黄河里也说不清了。”
清容满是疑惑的看向唐氏,大家都知道徐姨娘的胎是怎么没的,也不会有人觉得是唐氏串通了碧姨娘,一个疯子要怎么串通呢?显然,谁都不会怀疑唐氏。
可唐氏自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看着是在为自己叫冤,却又未必不是心虚而说出的真话。在心理学上这叫做什么效应来着?
她记不住了,反正有这么一回事儿来着。
清容道:“弟妹也先别哭,再让我来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等我把话问清楚了,必定给你和二弟一个交代。”
唐氏一惊,有些抗拒的看着清容,道:“还有什么好问的呢?那碧姨娘又不是宫里给的,赶出去便赶出去了,也省着徐姨娘这边恼恨,再出什么事儿。”
清容似笑非笑看着唐氏,道:“雅院的事儿,没有我不知道的。碧姨娘哪怕是昨日疯的,昨儿个晚上我就知道了。碧姨娘做出了奇怪的事儿,必定有什么缘由。同瑜姐儿相关,也和雅院相关,疑点重重,我当然得问个清楚。”
蒋老夫人点了点头,道:“清容说的有理,二夫人,你把碧姨娘还是让清容带回去,别再柴房关着了。”
二夫人是有些不大乐意的,毕竟出事儿之后,一直是她在处理这件事的,如今让清容接手过去,再弄出些别的,这不等着被打脸吗?
“我瞧着倒没有什么好疑惑的,瑜姐儿被接去正房后,碧姨娘就一直没什么精神。如今知道姐儿好端端的落了水,有哪个当娘的不心疼,不生气的。她只怕是误会了,看见谁站在那荷花池边儿上,她都去扑。”
清容幽幽一笑,问二夫人道:“当时晖二奶奶也在的,碧姨娘为什么没推她呢?”
蒋老夫人懒怠听她们打太极一样的说这些,便是当机立断道:“把人交给清容,怎么处置还得看她和昭儿。”
二夫人很是不痛快,却也没敢再多说什么。
几人向着蒋老夫人告退,刚一起出了寿禧堂的院子,便有二夫人身边的丫鬟道:“不好了,不好了,碧姨娘悬梁自尽了!”
清容下意识的看向唐氏,见她脸色也是一肃,很震惊的样子,心里更加疑惑起来。
究竟唐氏跟这件事儿有什么干系?
二夫人自然要去看的,清容也不让唐氏走,三人一块儿到了关着碧姨娘的柴房。
碧姨娘已经被人从房梁上解下来,脸上没了血色,人是彻底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