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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戳穿(第1页)

宫宴结束的第三天,贺嫣往沈家送的东西,又一次被退回了。“我花了三两银子才打听到,就是沈知珩让退的!”琥珀义愤填膺,“竟敢堂而皇之打贺家的脸,真是不想活了!”“你这话说得,真像个恶霸。”贺嫣低着头整理书信。琥珀见她不为所动,一时有些恼了:“小姐,你就不生气吗?”“有什么可生气的,他不要还省钱了,”贺嫣按照日期将信件排好,又把回信一一覆上,叠好后摆进箱子里,“不用想也知道,沈家能做主将东西退回的只有他,你还花三两银子去打听,真是败家。”“……咱们回京还不到一个月,您就送出去半副身家了,怎么好意思说我败家。”琥珀无语,见她还在仔细给书信分类,便忍不住问,“怎么突然想起整理这些了?”“宫宴那晚,二皇子说起写信的事,我便突然想起来好久没整理了,”贺嫣全部收好了,小心把盒子锁好,这才笑盈盈看向琥珀,“等将来二皇子肯娶我了,我便将回信拿给他看。”琥珀无言许久,叹气:“您对二皇子可真是一往情深啊。”“这才哪到哪。”贺嫣笑着看向窗外,阴了两日的天空终于开始飘雪。这是京都城的第一场雪,碎纸屑一样慢吞吞地往下落,而同一时间的漠城,想来已经银装素裹大雪纷飞。“我想回漠城了。”琥珀叹气。贺嫣安慰地握住她的手:“最多半年,我就带你回去。”还有祁远,她要一并带回去。琥珀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刚才还在想家,这会儿已经跑到窗口看雪了。“太冷了,小姐再出门,可要穿得厚点。”贺嫣闻言突发奇想:“你说我给二皇子做件厚衣裳如何?”琥珀想了想,真诚地问:“您是想和他断交吗?”贺嫣:“……”“就您那针线活,还是算了吧,”琥珀敬谢不敏,“学了这么多年,连个手帕都不会绣,还做衣裳呢。”“我怎么不会绣了?好几年前我就会了。”贺嫣嘴上不服气,可心里还是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她也确实有点自知之明。一主一仆围在窗前说笑,聊着聊着又提起赵兰。贺嫣笑笑,换了个话题:“你揍了他之后,赵家和林丞相有什么动作没?”琥珀想了想:“似乎报官了。”贺嫣啧了一声:“不会被发现吧?”“当然不会,我特意从外头请的打手,没叫咱们自己人去。”琥珀得意。贺嫣:“那就行,这种骗婚还不忘旧情的狗男人的确该打。”琥珀顿了顿:“什么叫骗婚还不忘旧情?我们不是因为他父亲参过贺家才揍他的吗?”贺嫣默默望天。琥珀眯起眼睛:“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没有。”“你肯定有。”“我没有!”见琥珀还要追问,贺嫣赶紧抄起手炉往外跑,琥珀紧追在后,两个小姑娘在湿润的小雪下追逐打闹,正玩得高兴时,管家突然急匆匆进来了。虽然贺家在京都的宅子里,如今只有贺嫣一个主子,但平日府中有什么大小事,也是通过琥珀传达的,管家身为男子从未进过后宅,可此刻却突然不请自来,正在打闹的两人顿时老实了。“怎么了?”贺嫣问。管家:“小姐,皇城司的人来了。”皇城司的人?贺嫣顿了顿,还未问清楚,便有两个飞鱼卫进来了。“贺小姐,”飞鱼卫笑着抱拳,“您涉嫌一起买凶伤人案,跟我等去皇城司走一遭吧?”贺嫣:“……”琥珀:“……”“胡闹!我家小姐怎么会跟买凶伤人案有关,定是你们弄错了!”管家呵斥。贺嫣轻咳一声:“我收拾一下,这就去。”管家:“?”“小姐……”琥珀当即上前一步。贺嫣知道她要做什么,立刻摆摆手,趁众人没注意压低声音:“我去沈知珩不敢做什么,你去就不一定了,而且我需要你留下,若是三日内我没出了,琥珀只好点头同意。贺嫣挺直腰板,微笑看向对面二人:“走吧。”“请。”皇城司做事还算讲究,知道没结案之前不好伤了贺嫣名声,特意派了一辆马车来。贺嫣在两人的注视下上了马车,一本正经地坐下。落落大方,姿态从容,然而……心里却是慌得一批。皇城司是什么地方?阎王爷进了都得脱层皮,她身份再尊贵,还能尊贵得过那些皇子公主?而且沈知珩可不是什么念旧情的人……当然,他们也没有旧情可言,甚至因为她时常胡闹,他还有些厌恶她。所以他不会趁机公报私仇吧?贺嫣越想越怕,等随着两个飞鱼卫进了皇城司正厅后,更是紧张得手脚不知该往哪放。她没等太久,沈知珩便来了,贺嫣听到脚步声回头,立刻习惯性地挂上笑容:“无忧哥哥。”沈知珩扫了她一眼,直截了当:“是自己招,还是我刑讯逼供?”贺嫣:“……”沈知珩面无表情到主位坐下,立刻有人奉了杯茶:“提醒你一句,人证物证皆在,你最好是配合点。”“不可能,我分明……”话说到一半,贺嫣意识到说漏嘴,立刻闭嘴了。沈知

珩扫了她一眼:“分明什么?给了封口费?天真,即便是你家中忠奴,到了我皇城司也不敢不说实话,更何况只是你十两银子临时找来的打手。”一听他连几两银子都报出来了,贺嫣顿时放弃挣扎:“是我干的。”“原因。”贺嫣吸了一下鼻子:“因为我刚知道,他赵家六年前也曾落井下石。”沈知珩一顿。“所以我打他一顿,不过分吧?”贺嫣理不直气也壮。沈知珩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看进她的灵魂去。贺嫣被看得不敢与他对视,只能故作无事地望望天看看地。许久,沈知珩将茶杯放下,瓷器底座与红木桌边碰撞出一声轻微的响动,仿佛撞进贺嫣的心里去。“贺嫣,”沈知珩缓缓开口,“再不说实话,我就将你下狱了。”贺嫣:“……”“六年前构陷过贺家之人,每一个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又怎会时隔六年再去报复?”沈知珩神色淡淡。贺嫣心想那时候还没有皇城司,你怎么知道每个人都受到惩罚了?沈知珩见她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终于耐心耗尽:“实话!真的说实话。”沈知珩摆摆手,飞鱼卫立刻退下了。贺嫣一脸为难,纠结了半天后憋出一句:“那我说实话的话,你不准生气。”“说。”“……是因为你。”贺嫣小小声。沈知珩不解抬眸。贺嫣轻咳一声:“也不是全因为你,我就是看不惯那种明明喜欢的是男人,却骗女子成婚的家伙,骗婚生子也就罢了,还动不动摆出一副旧情难忘的德行,好像他多深情一般……”“什么意思?”沈知珩蹙眉打断。贺嫣顿了顿,声音更小了:“我之前见过他向你递手帕……”沈知珩沉默了。“你放心,我不会出去乱说的,这个秘密保证只有……”“贺嫣,”沈知珩声音泛冷,“你以为我喜欢男人?”“不、不是吗?”两人沉默对视许久,沈知珩气笑了:“以为我喜欢男人,却还大言不惭说喜欢我,贺嫣,这样戏弄人很有意思吗?”“……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又不影响我喜欢你。”贺嫣嘴硬。“可笑。”沈知珩甩袖离开。贺嫣怕他把自己丢下,连忙追上去:“我不过是喜欢你,怎么就可笑了?我也没有戏弄你,你要是不信的话……”眼看着他越走越远,贺嫣情急之下去拽他的袖子,沈知珩却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猛地转身攥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抵在门上。门外飞鱼卫听到动静下意识往这边看,看到这一幕后吓得赶紧溜了,顺便帮他们沈指挥使清场,短短一瞬的功夫,偌大的庭院就只剩他们两人了。“怎、怎么了?”贺嫣看着沈知珩冰凉的眉眼,突然生出几分怯意。沈知珩眼睛漆黑晦暗,内里犹如冬夜深潭,叫人难以瞧出深处漩涡。许久,他缓缓开口:“你真当我不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谁?”贺嫣愣了愣,心突然凉了半截:“……什么意思?”沈知珩看着她,表情愈发冷淡:“六年前,我亲眼看见你趁二殿下睡着,剪下他一缕头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是大褚未婚男女互许终身时,最喜欢说的一句话。贺嫣彻底怔住。沈知珩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松开她的手后淡淡道:“虽然不知你为何要假装喜欢我,但这件事到此为止,否则……”否则如何,他没有说,贺嫣却听出了他的威胁,硬生生打个寒颤。作者有话要说贺浓浓:接下来可怎么玩哦抽50红包宫宴结束的第三天,贺嫣往沈家送的东西,又一次被退回了。“我花了三两银子才打听到,就是沈知珩让退的!”琥珀义愤填膺,“竟敢堂而皇之打贺家的脸,真是不想活了!”“你这话说得,真像个恶霸。”贺嫣低着头整理书信。琥珀见她不为所动,一时有些恼了:“小姐,你就不生气吗?”“有什么可生气的,他不要还省钱了,”贺嫣按照日期将信件排好,又把回信一一覆上,叠好后摆进箱子里,“不用想也知道,沈家能做主将东西退回的只有他,你还花三两银子去打听,真是败家。”“……咱们回京还不到一个月,您就送出去半副身家了,怎么好意思说我败家。”琥珀无语,见她还在仔细给书信分类,便忍不住问,“怎么突然想起整理这些了?”“宫宴那晚,二皇子说起写信的事,我便突然想起来好久没整理了,”贺嫣全部收好了,小心把盒子锁好,这才笑盈盈看向琥珀,“等将来二皇子肯娶我了,我便将回信拿给他看。”琥珀无言许久,叹气:“您对二皇子可真是一往情深啊。”“这才哪到哪。”贺嫣笑着看向窗外,阴了两日的天空终于开始飘雪。这是京都城的第一场雪,碎纸屑一样慢吞吞地往下落,而同一时间的漠城,想来已经银装素裹大雪纷飞。“我想回漠城了。”琥珀叹气。贺嫣安慰地握住她的手:“最多半年,我就带你回去。”还有祁远,她要一并带回去。琥珀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刚才还在想家,这会

儿已经跑到窗口看雪了。“太冷了,小姐再出门,可要穿得厚点。”贺嫣闻言突发奇想:“你说我给二皇子做件厚衣裳如何?”琥珀想了想,真诚地问:“您是想和他断交吗?”贺嫣:“……”“就您那针线活,还是算了吧,”琥珀敬谢不敏,“学了这么多年,连个手帕都不会绣,还做衣裳呢。”“我怎么不会绣了?好几年前我就会了。”贺嫣嘴上不服气,可心里还是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她也确实有点自知之明。一主一仆围在窗前说笑,聊着聊着又提起赵兰。贺嫣笑笑,换了个话题:“你揍了他之后,赵家和林丞相有什么动作没?”琥珀想了想:“似乎报官了。”贺嫣啧了一声:“不会被发现吧?”“当然不会,我特意从外头请的打手,没叫咱们自己人去。”琥珀得意。贺嫣:“那就行,这种骗婚还不忘旧情的狗男人的确该打。”琥珀顿了顿:“什么叫骗婚还不忘旧情?我们不是因为他父亲参过贺家才揍他的吗?”贺嫣默默望天。琥珀眯起眼睛:“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没有。”“你肯定有。”“我没有!”见琥珀还要追问,贺嫣赶紧抄起手炉往外跑,琥珀紧追在后,两个小姑娘在湿润的小雪下追逐打闹,正玩得高兴时,管家突然急匆匆进来了。虽然贺家在京都的宅子里,如今只有贺嫣一个主子,但平日府中有什么大小事,也是通过琥珀传达的,管家身为男子从未进过后宅,可此刻却突然不请自来,正在打闹的两人顿时老实了。“怎么了?”贺嫣问。管家:“小姐,皇城司的人来了。”皇城司的人?贺嫣顿了顿,还未问清楚,便有两个飞鱼卫进来了。“贺小姐,”飞鱼卫笑着抱拳,“您涉嫌一起买凶伤人案,跟我等去皇城司走一遭吧?”贺嫣:“……”琥珀:“……”“胡闹!我家小姐怎么会跟买凶伤人案有关,定是你们弄错了!”管家呵斥。贺嫣轻咳一声:“我收拾一下,这就去。”管家:“?”“小姐……”琥珀当即上前一步。贺嫣知道她要做什么,立刻摆摆手,趁众人没注意压低声音:“我去沈知珩不敢做什么,你去就不一定了,而且我需要你留下,若是三日内我没出了,琥珀只好点头同意。贺嫣挺直腰板,微笑看向对面二人:“走吧。”“请。”皇城司做事还算讲究,知道没结案之前不好伤了贺嫣名声,特意派了一辆马车来。贺嫣在两人的注视下上了马车,一本正经地坐下。落落大方,姿态从容,然而……心里却是慌得一批。皇城司是什么地方?阎王爷进了都得脱层皮,她身份再尊贵,还能尊贵得过那些皇子公主?而且沈知珩可不是什么念旧情的人……当然,他们也没有旧情可言,甚至因为她时常胡闹,他还有些厌恶她。所以他不会趁机公报私仇吧?贺嫣越想越怕,等随着两个飞鱼卫进了皇城司正厅后,更是紧张得手脚不知该往哪放。她没等太久,沈知珩便来了,贺嫣听到脚步声回头,立刻习惯性地挂上笑容:“无忧哥哥。”沈知珩扫了她一眼,直截了当:“是自己招,还是我刑讯逼供?”贺嫣:“……”沈知珩面无表情到主位坐下,立刻有人奉了杯茶:“提醒你一句,人证物证皆在,你最好是配合点。”“不可能,我分明……”话说到一半,贺嫣意识到说漏嘴,立刻闭嘴了。沈知珩扫了她一眼:“分明什么?给了封口费?天真,即便是你家中忠奴,到了我皇城司也不敢不说实话,更何况只是你十两银子临时找来的打手。”一听他连几两银子都报出来了,贺嫣顿时放弃挣扎:“是我干的。”“原因。”贺嫣吸了一下鼻子:“因为我刚知道,他赵家六年前也曾落井下石。”沈知珩一顿。“所以我打他一顿,不过分吧?”贺嫣理不直气也壮。沈知珩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看进她的灵魂去。贺嫣被看得不敢与他对视,只能故作无事地望望天看看地。许久,沈知珩将茶杯放下,瓷器底座与红木桌边碰撞出一声轻微的响动,仿佛撞进贺嫣的心里去。“贺嫣,”沈知珩缓缓开口,“再不说实话,我就将你下狱了。”贺嫣:“……”“六年前构陷过贺家之人,每一个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又怎会时隔六年再去报复?”沈知珩神色淡淡。贺嫣心想那时候还没有皇城司,你怎么知道每个人都受到惩罚了?沈知珩见她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终于耐心耗尽:“实话!真的说实话。”沈知珩摆摆手,飞鱼卫立刻退下了。贺嫣一脸为难,纠结了半天后憋出一句:“那我说实话的话,你不准生气。”“说。”“……是因为你。”贺嫣小小声。沈知珩不解抬眸。贺嫣轻咳一声:“也不是全因为你,我就是看不惯那种明明喜欢的是男人,却骗女子成婚的家伙,骗婚生子也就罢

了,还动不动摆出一副旧情难忘的德行,好像他多深情一般……”“什么意思?”沈知珩蹙眉打断。贺嫣顿了顿,声音更小了:“我之前见过他向你递手帕……”沈知珩沉默了。“你放心,我不会出去乱说的,这个秘密保证只有……”“贺嫣,”沈知珩声音泛冷,“你以为我喜欢男人?”“不、不是吗?”两人沉默对视许久,沈知珩气笑了:“以为我喜欢男人,却还大言不惭说喜欢我,贺嫣,这样戏弄人很有意思吗?”“……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又不影响我喜欢你。”贺嫣嘴硬。“可笑。”沈知珩甩袖离开。贺嫣怕他把自己丢下,连忙追上去:“我不过是喜欢你,怎么就可笑了?我也没有戏弄你,你要是不信的话……”眼看着他越走越远,贺嫣情急之下去拽他的袖子,沈知珩却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猛地转身攥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抵在门上。门外飞鱼卫听到动静下意识往这边看,看到这一幕后吓得赶紧溜了,顺便帮他们沈指挥使清场,短短一瞬的功夫,偌大的庭院就只剩他们两人了。“怎、怎么了?”贺嫣看着沈知珩冰凉的眉眼,突然生出几分怯意。沈知珩眼睛漆黑晦暗,内里犹如冬夜深潭,叫人难以瞧出深处漩涡。许久,他缓缓开口:“你真当我不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谁?”贺嫣愣了愣,心突然凉了半截:“……什么意思?”沈知珩看着她,表情愈发冷淡:“六年前,我亲眼看见你趁二殿下睡着,剪下他一缕头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是大褚未婚男女互许终身时,最喜欢说的一句话。贺嫣彻底怔住。沈知珩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松开她的手后淡淡道:“虽然不知你为何要假装喜欢我,但这件事到此为止,否则……”否则如何,他没有说,贺嫣却听出了他的威胁,硬生生打个寒颤。作者有话要说贺浓浓:接下来可怎么玩哦抽50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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