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可及,她摸到了他身上的衬衫都是湿的,手掌心张开,是大片嫣红的鲜血。
黑眸眸光剧颤。
“你……”
她匆忙下想要去触碰他的手臂和身上,却又怕没轻没重伤到他。
陈东铎脸上有血污,眼睛亮的却像是黑夜里最明亮的钻石。
他从口袋里,摸出来了一条红丝线。
红丝线染上了鲜血,红的越发刺眼。
他将粉钻戒指亲手给于佳薇戴在了脖子上,沾染未干鲜血的手掌捧着她的脸,鼻尖轻触,倾身过来亲了亲她的唇。
“对不起。”
粉钻戒指的凉意贴着皮肤,却似在皮肤上烙上一篇滚烫热意。
比他眼眶里那翻滚而下的热泪还要热。
滴落在她的手背上,无端烫了她的皮肤,连同细枝末节直到心尖上。
她嗓音沙哑,“我……”
陈东铎忽然重重的倾倒过来,倾靠在了她的肩上,男人的体重完全靠在她的身上,于佳薇向后退了两步,单手紧紧地搂住他向下落的腰。
“陈东铎!”
“老板!”
从黑诊所里有配套的医疗用品,在车上,阿恪就将陈东铎的衬衫剪开了,帮他处理了身上的刀伤。
背上的伤口,很长,很深,伤口的皮肉外翻,殷着血。
手臂上的匕首伤很深,流血量很大。
阿恪先简单帮陈东铎止血包扎,剩余的只能到医院等医生来弄。
陈东铎虽是跟着杀手也练过一段时间,却也没办法和一个常年专业训练的雇佣兵相提并论。
阿恪现在想起来冲到楼上看见的场景,就心惊的目眦俱裂。
满地的血。
而躺在地上的骆卓,脖颈上插着一把手术刀,白眼球向上翻颤着。
陈东铎的手臂上刺着一柄匕首,后背的衣服也被大幅的刺烂,皮肉外翻,形容可怖。
只差一点,若是陈东铎慢一秒,没有避开,骆卓手里的匕首就并非是插入到他的手臂上,而是他的心脏里了。
他踩着满地的狼藉碎片和鲜血淋漓,满身的戾气如黑夜里蔓不开的黑雾,黑红的眼神看向阿恪的同时,都叫后者心惊了一下。
做过善后,陈东铎撑着阿恪的手臂,从那黑诊所中出来,一路缓慢行走,他远远地看见了于佳薇,就站住不动了。
陈东铎身上因为鲜血浸染的黑色雾气,强烈到他喉咙都滞涩的压迫力,就缓缓地消散了,散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