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谢芷爱对她的独宠,她对谢英波这个父亲本就没有像谢雨欣这样深刻的感情,只是将父母相处的那些点点滴滴,都看在眼里,越发的对这个入赘吃软饭的父亲看不上眼。
可他罪不至死吧。
抢救了近八个小时,就算医生都换了两拨人。
警方介入了调查,询问了谢由的口供,开始找当时在场的唯一嫌疑人——陆可为。
谢雪桐坐在公共座椅上,目光平直,捏着手掌心里的铜钥匙,始终不曾开口说话,甚至就连坐姿都几乎没有变过。
管家走了过来。
他小声询问着:“大小姐,您和二小姐先去休息吧。”
谢雪桐偏头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谢雨欣,“先扶雨欣去睡吧,我一会儿就去。”
人都走了,空寂的走廊上,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谢雪桐脑子有些嗡嗡,她现在闭上眼睛,都能想起来白天,推开门看到的那一幕。
地上的男人满嘴都是血,他冷然的站在一旁,眼神朝着她看过来的时候,还有尚未散去的强烈的恨意。
是她从未见过的他。
一直等到夜深人静,无人注意的时候,谢雪桐离开了医院。
她乘坐出租车,来到了距离老宅有一段距离的路边,避开了监控。
古铜的钥匙插入锁孔中,木门推开,带来年久失修的厚重感。
她小心翼翼的将门再度关上。
夜晚的院落,漆黑一片。
谢雪桐从门口跑进来。
她咬着唇没有开口,无声的搜寻着陆可为的身影。
她每间房间都找过了。
没有人。
他走了么?
就这样走了么。
走了也好。
谢雪桐的手无声的垂落下来,靠在墙面,浑身的力气仿佛都在这一瞬间被抽干净了似的。
忽然,她眼角的余光,落在另一侧,那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的男人走了出来。
黑暗中,他的眼光异常的亮。
谢雪桐望过去,攥紧了手掌心。
她几次张了张嘴,她想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她上前一步,“你走吧。”
取出钱包,将里面的零钱,全都塞给了陆可为。
陆可为手中胡乱抓着一沓零碎的纸钱,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