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脸上不动神色,心里却是飞快的思考着对策。此刻,他最紧要的事情就是让江南圣手不要把这本破书给换了去。
更重要的是,还不能表现出来他对这本破书的觊觎之情——若是那样的话,江南圣手绝对会看出来异状的。
于是乎一番思索之后,他便决定装出一副大公无私感恩戴德的模样,放低了自己的身份,给江南圣手带了一顶高帽。
如此一来既解了对方的尴尬,又为自己留下了这本破书,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啊!
这时,江南圣手的声音再度响起,却是冲着白灵说的:“灵儿,你以后可是要向林夏好好学习啊,这等年纪却有如此的胸襟,难得啊!”
“是,师父!”
白灵撇撇嘴,狐疑无比的盯住了林夏。怎么回事?这个向来不吃亏的家伙,今天怎么肯吃这么大一个亏呢?莫非是他良心发现了不成?
亲手将赤炎鼎献给了师父使用,这家伙图的不就是师父丰厚的回报吗?可眼下师父只给了这么一本破书,他竟然感恩戴德?
搞不懂,实在是搞不懂?
心里面如猫爪挠心一般,白灵一脸思索的盯着林夏,想要从他表情中的某些蛛丝马迹中看出来,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一个小插曲之后,宾主之间的关系更近了几分。江南圣手看着林夏的眼神,分明又亲切了几分,简直跟白灵无异了。
趁着这个功夫,林夏自然是悉心请教,江南圣手自然也是有问必答,一旁的白灵也屏气凝神,趁机给自己开了开小灶。
“林夏,这丹药之术,外人只知其表,却不知其内涵啊。事实上,辩药、炼制皆是手法,却非丹药之术的根本啊!”
江南圣手的声音很是和缓,娓娓道来。
“那根本是?”林夏适时附和。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林夏,你在炼制那枚黑色丹药的时候,有何感悟?或者说!”说到这,江南圣手忽然看了一眼白灵:“你和我这个徒弟的炼制手法,有何不同?”
先前在研究林夏试炼的那枚丹药时,他便看出了些端倪,次子试炼的手法与常人有些不同,似乎在对于气息控制上,颇有技巧。
“这个……”
林夏怔住了,说实话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略一思索,将当日的情形在脑海中过了几遍,他这才缓缓说道:“要说有什么不同,我想应该是气息控制上不同。”
“哦?”江南圣手挑起了眉头,面带期冀之色。
他自然是看出来了些门道,不过他却希望这些话,是由林夏自己说出来的——那代表着,这小子对自己实力的一种认知。
“周家主,灵儿在试炼的时候,到了最后环节才催动气息进行压制。但我在试炼的时候,却不是这么做的!”
他按照自己当时的做法,简单扼要的解释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你从一开始便施加气息,控制住整尊药鼎的能量波动?”江南圣手的眼睛忽然眯了起来,说话声也高了许多。
盯住了对面的这个小子,他眼中掠上了一丝不相信的神采:一个之前完全没有接触过丹药之术的小子,怎么会自己琢磨出来这种法子?
全程气息控制!
要知道,许多丹药师在历经数年的实践之后,都不一定能够悟到这种方法。纵使是当年的他,也是在研习了两年之后,在先师的提点下才敢于尝试着这么做!
“对,我感觉这么做的话,药鼎后期的能量波动便没有那么难以抑制。甚至说,可以被控制到一个限度之内!”
林夏做了个捏指头的动作:“当日我一共试炼了四次,惭愧的是,前三次我竟然没有悟道这种发法子,一直到第四次才成功的,惭愧惭愧!”
“呃……”
江南圣手汗珠子滑落!
好家伙,你小子还敢惭愧,不过是试炼了三次便悟出了这种手法,要知道我当年可以研习了两年还没悟到啊!
你小子还惭愧,那我老人家是不是一头撞墙得了!江南圣手满心郁闷,只是他知道林夏并非是有意炫耀,倒也不好说什么。
恰在此时,电话铃声响起,林夏朝着对面的两位歉意的笑了笑,摸出电话看去时,却是熊浩然打过来的。
起身错开几步,他按下了接听键:“喂,浩然,什么事?”
“林大哥,周怀东那边有动静了——刚才暗营的那个兄弟来了消息,有一个中年人找上了周怀东,现在武馆的兄弟们正在往过赶呢?”
熊浩然的声音急冲冲的响起。
“好,我立马出去!”
林夏眼前一亮,哼,看来那文先生果然是找上了周怀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