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廷宵替彦疏吹头发,倒把他自己的喉咙吹干了。
他的喉结再次上下悄悄滑动,不让人发现。
彦疏此时也不太好受,他的身子并不放松。
吹风机的声音都压不住他如擂鼓一般的心跳。
看不见对方的脸后,他身体各方面的感官都被放大了。
尤其是现在被男人的手指所触碰的头皮,最为敏感。
卫廷宵的动作很轻柔,像是怕扯到他的头发,手指插入发丝的时候都极为缓慢、小心翼翼。
粗粝的指腹被发丝中藏匿的热度所萦绕。
男孩子的头发不长,没几分钟就彻底干爽了,关掉吹风机,卫廷宵只觉这段时间太短暂。
现在的彦疏看着更加乖软,是一只毛发蓬松的小兔。
头发蓬松起来后,更显脸小。
卫廷宵看着心软,忍不住用手在上面揉搓两下,真的很舒服。
“那、那我回房了,哥,你也早点休息,晚安。”彦疏几句短话一次性地快速说了。
都不等卫廷宵回复,人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越看越像小兔了。
卫廷宵摇头无奈一笑。
人在时心猿意马,人不在时意犹未尽。
今夜怕是难以很快入眠了,卫廷宵已经做好了失眠的准备。
躺上床,拉过彦疏准备的毯子,他突然看着这花色有些熟悉。
猛地坐了起来。
这是……
记忆飘回那个医院的病房。
当时看彦疏穿那么点,冻得面色发白,出于怜惜,还是让小林去车上拿了毯子过来给彦疏盖上。
后来离开时,他也没有取走毯子。
小林跟他提起过,彦疏曾想要还医药费的事。
那时候自己怎么说的来着?
想深藏功与名,让小林替他承受这份感恩。
卫廷宵:“……”
他大概记起来是什么情况了。
小林隐约还说过彦疏想还这条毯子,后来被他大手一挥道:“送他了。”
此时此刻,卫廷宵的心情很微妙。
本来以为彦疏肯定随便处理了,或者根本没有从医院带走。
却没想到他送出去的东西,彦疏都有好好保存,还从遥远的京市带回了这南方的大山里。
这种感觉让卫廷宵说不出来,心都化作了一摊水。
有时候卫廷宵在想,如果当初说出就是自己帮了彦疏,可能两人会更早熟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