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南楠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惊讶。
周岚和她解释:“阿禾前段时间不是去了趟外地帮一个酒吧的朋友救急嘛,然后那天正好是有活动,她唱歌的时候就被去那玩的星探看中了,说是觉得她外形不错,声音条件也很好,想签她,这段时间阿禾一直在弄这个事情呢,我们俩也好久没见她了。”
“这样…”南楠听过以后了然点头,“那你们两个之后什么打算?”
表面上看起来对这个消息没有太大反应,但其实南楠也有点唏嘘,做他们这一行的,很多时候都是凭着满腔热爱去做一个虚无的梦。
她还清楚记得自己曾经也说过有一天希望能有很多很多的人听自己唱歌,能开一场属于自己的演唱会。
但谓之梦想,不撞南墙不回头。
如果有机遇可以让更多的人看到自己,任谁都不会拒绝的,自己虽然不是他们乐队的一员,但在谷雨的这段时间,他们几乎每场演出都会合作,私底下关系也很好。
但她也深知再好的关系也不能让一个人去阻止另一个人变得更好,亲密关系从来不是用来束缚彼此的。
“我们两个也在想啊。”周岚看起来有点郁闷,“我想回老家那边儿看看机会,齐屿大学还没毕业,他肯定是要在苍榆读完大学的,这样一来的话,我们三个只能各忙各的了,本来也就是一时兴起玩的乐队,我妈也总念我不务正业,一直想让我换个稳定的工作。”
“你没跟我说你要回家啊。”齐屿听完有些激动。
“你急什么啊。”周岚睨他一眼,“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而且我也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走呢。”
她没理站在一旁怨气颇深的齐屿,转头问南楠:“宝贝,那你有什么打算没?虽然现在看谷雨还是可以的,但长远打算的话,这里确实也不是久居之地,而且你跟我们不一样哎,我们都是半路出家玩音乐,你是正经科班啊,还是应该有更好的选择的。”
“…我还没想那么多。”南楠淡笑着看她一眼,“到时候再说吧。”
看出她兴致不高不愿深聊,周岚识趣地哦了一声没再说话,跑去和齐屿玩起了架子鼓,不同节奏的鼓点一阵阵响起,夹杂着两个人的嬉笑怒骂,南楠坐在沙发上莫名就觉得有些烦躁,和他们打了声招呼,自己一个人出去了。
接近七月中旬,苍榆的天气也越来越热,这段时间晚上的温度才是最喜人的,老街的道路两侧种满了黄葛树,前几天又下了场雨,树叶落了一地,枝头冒出新芽,走在路上能闻到一股很淡的清香味。
南楠走到道路一旁的长椅上坐下,视线缓缓看向远处,这是一条靠河的斜坡路,谷雨的位置在老街的最上方,往下走几百米就是望榆桥。
这条街可以说是南城最有代表性的地标,吃喝玩乐一应俱全,每天晚上人流量都很多,热闹非凡。
南楠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突然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对着桥的方向,通过镜头看那边的街景。
她有点近视,平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就不会刻意戴框架眼镜和隐形眼镜,偶尔想看清什么东西的时候就借助手机。
她抬起手机举在眼前,屈起手指放大手机屏幕里的画面,桥的那头是一家外观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小店,透明玻璃门的上方是一个简单的白底招牌,夜晚时四周会亮起淡淡的白光,中间的四个字在黑夜里异常显眼。
南楠盯着那几个字,神色有些愣怔,松间有雪的大门一开一合,不停地有人进进出出,也总有人聚在门口拍照打卡。
生意真好。
南楠感慨道。
她关了手机,弯着身子用手杵着下巴坐在那发呆。
很奇怪。
她刚刚竟然有一瞬间在想陈松北此时此刻是在他的店里还是在家。
在店里的话他会亲自招呼客人吗?
想着周岚刚刚提到陈松北时的神情,她不自觉就会联想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心口莫名的堵。
她还真是有病。
南楠叹了口气站起身准备回去,裤兜里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她边走边掏出手机看,来电显示却让她怔在原地。
她不禁暗暗感慨。
果然人是不能念也不能想的。
但是他们都已经快一周没说话了,陈松北为什么突然给她打电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