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清笑笑,“劳大师费心了,前些日子不小心摔了一下,这才耽搁了母亲的忌辰。”
“裴施主在天有灵,不会因为这些责罚女施主的,快请进。”
圆慧让徒弟接过府兵手中的轮椅。
白马寺是苏家先祖出资建造,虽也接待别的香客,但主要还是存放苏家战死沙场之人的灵位。
苏温玉安排了府兵驻守在寺外,便背着苏婉清进了寺院。
将她放到轮椅上后,苏温玉交代苏温世,“二弟,你先带清儿去欣姨娘原来的院子休息,我去找主持商量些事情,晚些时候去找你们。”
裴欣荣从小在南疆长大,十五岁便以男装随裴松明上战场厮杀,在生下苏婉清后,许多在战场上留下的隐疾便时常折磨着她。
最后是苏之灏提出让她来白马寺静养,才让她精神好些。
裴欣荣生前住的院子不大,只有一间主卧和两间厢房,虽然许久没有住人,主持还是时常派人打扫。
苏婉清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院子,脑海中母亲模糊的面容慢慢清晰,仿佛就站在院内那棵菩提树下正在向她招手。
“清儿,你还记得这个水井吗?那时候你天天吵着要天上的月亮,我就哄你说,这井里也有月亮,你个憨憨,就真的坐在木桶里,非要让我将你放下去,去捞井中的月亮,哈哈”
苏温世大笑着,在瞥见了苏婉清黑如锅底的表情后,瞬间止住笑意,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二哥,我想去母亲屋里看看。”
“好。”
两人来到裴欣荣住过的屋子,见屋内一尘不染,苏婉清不禁对主持充满感激,“二哥,一会你去多添些香油钱,也算谢谢主持这么多年对母亲故居的照拂。”
“我没钱”
苏温世的话还未说完,手臂上就被苏婉清狠狠掐了一把,随后质问他,“钱呢?你上次不是说还了黄宗义的钱还有一万多两吗?你又去斗鸡了?”
苏温世怕她误会,赶紧解释,“我可没有啊,我已经答应你,科举后随沈世廷去浙江,自然不会再像原来那样!”
苏温世也很委屈,苏家虽说现在在朝中的影响不大,但他自小什么时候缺过钱?现在这样紧巴巴的数着钱财过日子的生活,他苏二公子可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那你钱都花哪了?”苏婉清问道。
“还不是沈世廷。”苏温世埋怨道,“昨天他让我带他游玩上京,你说在咱的地盘,我总不让他掏钱吧?谁知道他花钱比我还厉害,几千两的翡翠镯子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说买就买!一天下来,我荷包里就剩下几十两银子了!”
“那怎么办?我的体己钱都给了你,一会怎么给母亲添长明灯?”
苏婉清和苏温世一样,两兄妹现在所有的钱加一起,估计也就一百多两。
苏温世却丝毫不担心,“不是还有大哥吗?他虽只是副将,但他在南疆用钱的地方不多,估计他有不少存银呢,等会你看我眼神行事,保管让大哥自己主动承担今天所有的开销。”
“你准备用什么眼神让我承担所有开销。”
刚进屋的苏温玉看着一脸奸笑的苏温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