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飞腾的就火了。
合着这几个要帐的不是厂里的人啊。
这不是要帐,这是敲诈。
其中一个还是日用化工厂厂的儿子。
他低声说:“于苗苗,你没见过我打人吧?今天就让你见见。”
于苗苗又紧张又兴奋。
她看过易飞连续举那个杠铃,也听说他在警务所一拳把橡胶厂厂长的司机打趴了。
可她还真没见过易飞打人。
易飞平时都是笑呵呵的,对谁都很客气。
不像会打人的人。
屋里的人大过年来逼债,还不是借钱的人。
这种人打一顿都是轻的。
赵丽丽则是无所谓地说:“你小心点。”
能做出这种事的,肯定不是什么大人物。
多半是日用化工厂厂长的儿子伙同几个混混来敲诈。
打就打吧。
别打死打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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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飞推门进去。
房间不大,算是一室一厅。
厅里摆着一个饭桌,靠边堆放着一些破瓶子、破报纸之类的。
估计是张奶奶捡来的,还没有来得及卖。
挨着门的左边是一间小厨房。
右边是一间最多三四平方的小房间。
门开着,里面摆着一张单人床。
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墙上挂着一张年轻男子穿军装的黑白照片。
想来。
这间小屋原来是张奶奶儿子的房间。
整套房子虽小。
当年他们一家四口生活在这里,想来也是温馨的。
可叹。
如今就剩下张奶奶孤零零一人。
还要受人欺负。
这个世道是怎么了。
易飞心里除了愤怒,还有一种浓浓的失望感。
不是对某人,也不是对某事,而是对整个世界失望。
厅里站着三个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多点。
长头发,一个个嘴里叼着烟,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张奶奶看起来有六七十岁。
头发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