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它是个自成一体的世界,不是个能自由活动的怪兽,所以只能靠制定各种不可触碰的规则来杀人。
然而,一个世界的规则必须有理可循,否则只会加剧这个世界的崩溃和灭亡就像上个世界无差别杀戮科罗沙人的黑章军,脱离底线的残暴和贪婪并不能巩固统治,只是加速了它的死亡。
所以,生路即使渺茫,也必然存在在理论上。
至于现实中存不存在,就要看外来者各自的本事了。
他仍然看着路德维希。
“你经历过很多次这些世界吗”
“多于你。”
无效的回答。
他看着路德维希右眼下的泪痣,淡淡问“两个没有连结的人,在一个世界分开后,会在另一个世界遇见吗”
路德维希也淡淡回答“或许有巧合。”
或许真的是巧合吧。
但您说话的语气,和安菲尔德长官一模一样。
大家都是聪明人,平时说话都是一点即透。为什么这颗泪痣明晃晃强调着“路德就是安菲”,你却还表现得和我不熟甚至根本没有承认自己曾经的身份。
简直像是那种明明被逮捕入狱,却因为缺少关键证据,还在嘴硬的犯罪嫌疑人。
可是关键证据,那颗泪痣,不是已经摆出来了
忽然,就在这个刹那,郁飞尘脑中忽然掠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泪痣
这个想法出现在脑海中的一瞬间,他的心脏就“咚咚”跳了两下。
于是他看着路德。
像是感知到了他的目光,路德也回看他。
两人就这样静静对视,直到路德维希一贯清明的墨绿眼瞳里浮现一丝微微的困惑,像是在询问他为什么一直看我
郁飞尘回他以一个像野狼的尖牙叼住猎物后颈那样若有若无的笑。
不会告诉你的。
他移开了目光。
白松的身影朝这边来。
“我搜了厨房,他们只用植物当调料,”白松一边过来,一边气喘吁吁,一边却又把目光在他俩之间移来移去,道“那个我来得是时候吗”
郁飞尘审视他和路德维希的姿势,想知道这次又是什么让白松的思路弯曲了。
教皇陛下高贵端雅地坐在水晶长椅上,自然没有问题。而他随侍在侧,仪态也符合一位骑士长的规范,因为方才的交谈和对视,左边手肘姿态自然地半搭半按在教皇的右肩。
一切都很正常,理所当然。
他对白松说“继续。”
白松报告了情况。厨房里没有盐,靠植物,刷牙不用盐,靠一种水果沙拉中的水果,他们也吃了。洗衣服不用盐,厕所也没有盐
郁飞尘“可以了。”
接着过来的是学者。他对大家摇了摇头。
最后到来的是裘娜,她也摇了摇头,然后道“没有盐,我们要用科学方法提炼盐类物质吗我是制药专业毕业的。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就算能提取也只是微量,肯定不足以让体型那么大的蜥蜴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