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昂首挺胸,趾高气扬的郑涛,下一秒当场吓懵。等稍稍好转的郑涛,一而再再而三确认来电人的电话出处,这才相信对方真的是媒体总协会长。这是官字头的权管部门,负责管理无论私营还是公营的所有媒体,无论报业,印刷业,出版业,还是其他传播平台,均在管辖之内。现在,会长亲自下达警告令,这……郑涛一抹脑袋,满头都是冷汗,何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然牵扯到那个领域的人物,出手针对?这简直是神仙打架,他这种小人物,完全不够分量站台。郑涛梳理清楚这些细节,再看易青山的目光就变得复杂至极。等易青山背后的老杨朝他招了招手,这位双腿如灌铅般的所谓大佬,脸色难堪到快要哭起来。“不对劲啊,郑老板脸色好黑。”“感觉被吓到了……”莫说一众在场嘉宾惊觉诡异,站在大舞台中间的项坤、何文丽,均观察出郑涛在接了一通电话之后态度大变。“过来。”老杨再挥手。郑涛胆战心惊的回看何苍一眼,最后还是乖乖走到老杨跟前,他不敢与易青山并肩而立,只能往后稍稍。“何家这位千金,到底是被污蔑,还是罪有应得,你是知情人,还是了解过内幕?”老杨笑问。郑涛战战兢兢道:“我不,不了解。”啪!老杨扬起一巴掌抽的郑涛皮开肉绽:“那你果真很贱啊,啥都不清楚,上来就拍胸保证,要用自己的名义,证实何家千金是被冤枉?被污蔑?何家给了你几根骨头,当狗当的这么尽职?”“我,我刚才……”啪!老杨反手又是一巴掌抽过去:“你是哪方大佬啊?口气这么张狂?在不通知你的前提下,擅自爆料,是要被你处罚的?”两道巴掌下来,郑涛满脸青痕。老杨挑眉:“我让你罚,你敢吗?”“我,我不敢。”郑涛吓得腿软,生怕态度不好,会牵连到自己也跟着遭罪,二话不说,当场跪朝易青山,连磕几道响头。项坤:“……”何文丽:“……”众人:“……”“刚才是我口不择言,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恳求您原谅。”郑涛忙不迭向易青山告饶道。啪!老杨推开精致打火机,毕恭毕敬为易青山点燃一支香烟。“这个不够打,下一位。”易青山轻吸两口,烟蒂朝地,用食指弹断一截烟灰,终于懒洋洋开口了。“是是是,我是废物,我是垃圾,根本就没资格跟您分庭抗礼。”郑涛怕挡着易青山的路,一阵攀爬,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这,这尼玛到底怎么办到的?刚才还趾气高扬,意气风发的郑大老板,现在竟然如丧家之犬般只敢将自己藏在墙角,用屁股背对众人。“兄弟,这是婚礼现场,你又是送花圈,又是打人,未免太过分了吧?简直有辱修养二字,哼!”郑涛的认栽,确实震慑住绝大部分嘉宾。不过,这场何家和项家联合筹办的婚礼,来了太多举足轻重的人物。类似郑涛这种有点不菲家产的巨型富豪,真论地位,在燕京都排不上第三档。郑涛被强压一头,不代表四五百入席的上流人士,尽皆废物到不够易青山一只手打。等这道声音传出,不少目光落向一位五六十岁,穿黑色正装,头发后梳的中年男子,官僚味很重,看样子不是一般人。“是刘三海总会长。”“这可是真正的大佬,现在这个阶段,也就这种权势人物可以出面震慑了。”现场躁动,一群穿金戴银的嘉宾顿时露出幸灾乐祸的模样审视易青山。他们很想看看,这位突然跳出来的年轻家伙,究竟有多大能耐和胆魄,以一己之力,单挑全场。“你跟谁称兄道弟?”老杨蹙眉,他很反感这样的称谓。“我一个五六十岁的长辈,与你家这位主人称兄道弟,那是自降一等,算给足了面子。”刘三海提着烟,站起来说道:“怎么?给脸不要脸?”“多少人与我攀附交情,刘某都不屑一顾?”言外之意,他刘三海自降身份,站在易青山的立场应该受宠若惊,赶快赔笑才对。“不管什么事都没新人婚礼重要,这样吧,我牵个头,延期再讨论那女孩子的伸冤诉求,先让婚礼办完。”刘三海听似当老好人圆场,不过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留给易青山一道犀利的目光,意在震慑。易青山踩灭烟蒂,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瞧过刘三海。刘三海感觉自己的威严被亵渎,免不了脸色微沉,语气生硬道:“怎么?你还真准备给脸不要脸?”“说句良心话,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没必要为一介俗女闹得不可开交,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是糊弄傻子的。”“什么是律法?律法那是给我们束缚普罗大众的利剑,什么时候,普罗大众也妄图用律法,反咬我们一口?”刘三海这句话,让不少环抱双臂,幸灾乐祸的人们心有默契的跟着笑了起来。“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别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折腾什么为民女伸冤,都是成年人了,你不害臊,我都害臊。”话音过半。一道沉冷的质问,贯彻现场:“律法是束缚普通人的利剑?这位先生的话,听起来可真有意思。”轰轰轰!齐整,震耳的脚步,滚滚而来。刘三海本是漫不经心扫了眼,下一秒,脸色大白,数十位挂着‘御’字勋章的执法队,接管现场。“御,御林军?!”“这……”哧!张扬立起眸子,冷冷扫了眼刘三海,“你要是不给老子一个满意的解释,老子当场斩了你!”刘三海:“……”一群达官显贵当场吓得飞起,悉数缩起脑袋。这……刘三海也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刚舔着脸表示自己并无言外之意。张扬抽出战刀,就指向刘三海的鼻尖:“老子像是在跟你开玩笑?解释!”刘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