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黄家那小子说,陛下近些日子情况不太好,他们府上前些日子来了不少道士,都是黄院长找来为陛下调理身子的。”
她自然知道当今陛下还有三年的寿命。可这句话却引起了她的反思,为何陈书景要在齐王杀了太子称帝后才开始陷害苏家?
难道一心想铲除苏家的不是陈书景而是齐王?
可她一个后宅女子,该怎么去证实这件事呢?
或许她可以利用陈书景,留着一个她最了解的人,总好过齐王再找其他人来对付苏家要好。
既然这样,那过几日与陈书景的第一次相遇,她便要好好计划一番。
她拍拍赵南笙的手背示意她别担心,“嫂嫂放心,白马寺离上京不过半日路程,我让父亲多派些家兵跟随,不会有事的。”
赵南笙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你早去早回,就不要在寺中过夜了。”
往年苏婉清都会在白马寺住上两日,今年她独自前往,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她的计划也是当天就回来。
“好,就听嫂嫂的。”
两人又聊了些闺房私事,直到窗外的天色已暗,赵南笙才起身离去。
苏婉清端茶润了润喉,估摸着父亲这会应该是在吃饭,便吩咐玉竹不用准备晚饭,拿起凑够一百遍的苏家家训就朝苏之灏的院子去。
她来的时候苏之灏刚在餐桌前坐下,见她来了就让贵叔添了一副碗筷。
苏之灏看了她抄写的家训,虽然字迹潦草,但好歹是完成任务,“你这字真是一点长进都没,狗爬的都比你写的好看,真是辜负你的书法先生对你的教导。”
听父亲这么看不起她的字体,苏婉清自是不服,“贵叔,你去将来福牵进来,让它给父亲爬一个,我就不信它爬的有我写的好看。”
一旁的贵叔低头笑道,“小姐别生气,老爷也是希望您好好练练字体,都说字如其人,小姐容貌秀丽,这一副草书的风格确实与小姐有些格格不入。”
“我这字是没我本人长得好看,但却像我的胸怀那般奔放飘逸。”
“哼,你那是奔放飘逸?我看你是胆大包天,以往还是你二哥带你惹事闯祸,你现在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都敢给他出主意私自出京了。”
苏之灏其实并没有真的生气,老大十四岁就去南疆,老二如今都十九了,去个江南他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这小泼猴实在胆大,他又没说不让老二去,她居然背着自己教唆老二偷偷出京。
苏婉清自知理亏,但一直被父亲揪着这件事也让她很尴尬,只能有些心虚说道,“父亲,您已经罚过我二哥的事情了,以后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我这次来是想跟您说过几日母亲忌辰的事情。”
听她说起裴欣荣的忌辰,苏之灏沉默不语,半晌才说道,“你祖母最近身子不太好,明日我向陛下告假,那日我陪你去白马寺。”
苏婉清听后却摇头拒绝,“不用,我早去早回,今年就不在白马寺留宿了,您让方丁暗中保护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