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水竟然从谈肆的话中隐隐察觉到了一丝危险。
是不餍足。
钟意水的睫毛卷翘,眨眼时覆下淡淡的阴影,转瞬间谈肆又拿了一个新的套,钟意水莫名觉得她像是即将被野兽吞噬的猎物,逃无可逃。
***
钟意水从小长在海边,她关于童年绝大部分的记忆都是从青岛这座城市开始,更确切一点,是青岛的海。
小时候她经常去海边玩,长辈喜欢海钓,有时候也会带着她,钟意水觉得海钓很无聊,她更喜欢在游船上,张开双臂随性的躺着,面朝蓝天,听海风划过耳边,感受海浪的起伏。
海浪是汹涌的,置身此起彼伏的海浪之上犹隔云端,粼粼波光,泛起的浪花拍打在一触即燃的肌肤上,摇曳生香。
而此刻,距离青岛将近两万公里之远的大洋彼岸,钟意水又一次感受到了海浪此起彼伏带来的眩晕感,甚至更甚——
她觉得她不再是面朝蓝天,而是直接被抛到了天上,就连灵魂都在轻颤。
泪水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泛出。
疼痛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她难以自持的酥痒和快意,灵魂在熊熊燃烧,炙热将理智湮灭,时间被无限拉长,长到她早已分不出心思去想现在几刻几秒。
起伏的海面只有他们两人,毫无秩序的游离在宇宙之外,除了相拥交缠,别无其他。
他们只有彼此。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们存在的意义。
钟意水浑身雪白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红,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倒有些像是刚从海浪里捞出来。
谈肆用力的按着她,在她耳边问她:“还乱说吗?”
钟意水红着眼睛说不出话,水汪汪的看着谈肆,这男人哪里是她以为的不恼她方才讲的那句话,而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谈肆故意用牙齿咬着钟意水的唇瓣,不停歇的、无间隙的,像是在惩罚她刚才的胡言乱语。
海浪不断拍打着,起伏着,许久过后终于停歇,她在谈肆的怀里喘息着,一开口,声音沙哑的她自己都有些陌生,“你……”
谈肆的手指指腹在钟意水的手腕上轻轻摩挲,他慵懒的开口:“嗯?阿水还想……”
话未说完,钟意水伸手去捂谈肆的嘴巴,“我没有!”
谈肆轻轻笑着,钟意水靠在他的怀里,忽然想到:“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你什么时候拆?”
谈肆勾起钟意水的下巴,眼尾轻佻,“嗯?不是已经拆了吗?”
钟意水脸颊泛起酡红,红着脸去拍谈肆:“什么嘛!”
怎们能这样子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