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柔这番嘤嘤之语倒说得薄宴淮不好回绝了。
爷爷还没醒,安凝也是半个病人,他确实累得没时间管理自己的胃,闻到隔着保温桶飘出来的香气,他凡人的胃委实没动力拒绝。
薄宴淮点点头,她要陪就陪吧。
安柔见薄宴淮精神萎靡,没有拒绝她,也没有赶她走,心中窃喜,立刻倒出一碗来,递上:“宴淮哥哥,人是铁饭是钢,你还是吃点吧。”
薄宴淮接过安柔递来的碗,正要喝下去时,接到一个电话。
薄宴淮立刻放下碗,来到检查室门口,门开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白大褂走了出来。
司徒逸正要说什么,被薄宴淮眼神制止。
司徒逸心领神会,即刻换了句话:“放心,爷爷情况稳定,快的话今晚会醒。”
“太好了宴淮哥哥!”
安柔猛地凑近,一股浓烈的香水味瞬间袭击着司徒逸的鼻子,他不禁往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安柔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正要给自己找个台阶下,门再次被打开。
安凝从里面走出来,脸色很憔悴,薄宴淮顺势将人扶到长椅上坐下,回看司徒逸时,对方也正用戏谑的表情盯着他。
“姐姐?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在爷爷病房吗?”
见薄宴淮紧紧盯着安凝,生怕安凝会化了似的紧紧牵着她的手,安柔就嫉妒的分外眼红。
听到这话,微微抬眸,眸中闪着寒光:“怎么我去哪儿要向你报备吗?反倒是你,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来了?还是说,对你来说,医院比家里更温馨,那你可以把你的卧室搬到医院,说不定哪天学会了医术,就能急救更多的人,也会让更多的家人视你为救星。”
“而且你不用挑拨什么,我担心爷爷不是嘴上说的,爷爷自然会感受我的关心,不需要你在这里提醒我该怎么做。”
安凝揶揄,她实在没精力应付安柔,只想着如果安柔不想面对更多的难堪,应该以退为进,但她若执意以进为退,那就自作虐不可活了。
安柔被安凝这番话羞得小脸爆红,和安凝的脸上的惨白色形成了一副一个是富贵的千金小姐,一个是落魄到贫血的普女。
“姐姐多虑了,只是我看着你脸色也不好,心想着就好好休息,跑来跑去很废体力的。”忽然灵机一动,奉上手里的燕窝,“姐姐,这是我熬的银耳燕窝,赶紧趁热喝了吧,我看你的脸色真的很不好,在爷爷还没醒之前,你就别让宴淮哥哥担心了。”
却不料安凝只看一眼就作呕。
什么银耳燕窝的,似乎瞬间不值一提,一切都比不上安凝的身体重要。
当然,薄宴淮也看不太懂,到底安凝是看到安柔作呕,还是身体原因,总之,只要安柔在,安凝的身心都不会好。
他按着安凝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想用自己的力量让安凝的身体舒服些。
这些温柔和体贴都被安柔看在眼里,她捏着保温桶的手加重了力道,试图用力量发泄不满。
“安凝这几天胃口不好,谢谢你的好意,我再说一遍,有事没事都不用来了,等爷爷好了,我会登门拜访的!”
薄宴淮朝司徒逸递了个眼神。
好家伙,没有保镖在,薄宴淮直接拿他充当了吗?
好吧,谁叫他是薄宴淮呢?
司徒逸转身面向安柔:“安柔小姐是吗?我正好要出去买东西,送你一程?”
安柔眼中的恨意藏得很好,不过刹那间,又温柔似水成一朵被安凝言语糟蹋的小莲花:“好的,那我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
“等一下。”薄宴淮看向安柔手里的保温桶,“放着吧。”
剧情急转直上,安柔在听清薄宴淮的话后,心中又欢喜起来,迫不及待地将燕窝放到他旁边的空椅上。
所以,其实,会不会,薄宴淮对她还是有感情的?只是因为安凝从中作梗,加上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对,对她才冷淡了那么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