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焦叹了口气:
将军那些本便不多的俸禄,怕不是都因为填补了兵士们而见了底。
可却如众人所料,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秋季还没过完之时,水缸里的水早已冻了个结实,
好在封将军早早散出了消息,让宿城的百姓早早储备过冬的粮食用度,
才不至于在这样的天气下,因为没有了吃穿而冻出人命。
可并不是所有的城池都有像封将军一样的人,
比如那些被游牧一族霸占着的,
只知晓掠夺和侵占,不知如何整治管理,更是视人命如草芥,
还有传言,有的城池因为捱不过凛冬,已经开始了人吃人。
如此惊愕的消息传来之时,大焦都直咬牙,可恨那些人面兽心的游牧一族。
人在极端的环境下,总会另寻出路,
譬如宿城,
便是外围人眼中的香饽饽。
院子里的兵士们已经连着好几日夜深之后才归,
便是连往日里最爱开玩笑的大焦,脸上都带着些沉色。
从他们的言语里得知,游牧一族今日频频在城外试探,一面虎视眈眈,一面又忌惮着城中的兵力而不敢上前。
起初还是在城外转悠着,
眼看着越来越冷,他们的粮食越来越少,动作便越发明显起来。
趁着风雪交加,视线不清之时偷袭,
所以城墙上的守卫,每隔一个时辰就要换上一批,
只因站久了,手脚冰凉僵硬,再来偷袭之时无法反击或是自保。
城中开始紧锣密鼓的布置安防一事,更是挨家挨户的嘱咐,天黑之时必须关门,不要有光亮存在,
人心难测,自己风餐露宿,自见不得别人在深夜之时还有屋舍暖灯傍身。
且这两年游牧一族的人数扩大,接连侵占了好些城池之后,只知晓有了兵力,
但兵力多少又不得而知,
如此,便不能贸然迎战,
双方都在互相试探着。
可城外之人,明显没有那么足的耐心,终是在一个雪夜里,对着宿城发起了进攻,
他们不知从哪里搬来了巨石,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城门,
更是靠着雨雪遮掩,将梯子架在了城下,顺着木梯往上,企图偷袭城墙上的将士,
好在封将军早早预料至此,日日都会顺着城墙泼水,
水自成冰,木梯自是架不稳,更别说是向上攀爬,
就算爬了上来,也是精疲力竭,再被城墙上早已埋伏好的将士们悉数抓了,将身上保暖的衣衫、傍身的武器悉数给扒了,再顺着城墙丢下去。
可游牧一族也是有自己的绝技傍身的,一面往城墙上走,引着城墙上的守卫探头抵抗,一面甩着带着细细尖细的钩子,试图把将士们拉下来。
那刺钩极其阴狠,一旦被钩中,便挣扎不开,最后生生被拽下城墙,
后来,再遇尖刺之时,能避开的则避开,若是避不开,只能精准又快速的将那尖刺勾到的血肉给生生剜了,方才能保住一命,
一时间,宿城城墙上的守卫亦是伤痕累累。
邓子在城墙上来回跑着包扎伤口,
而我,便衔着药包随着邓子四处寻找伤员,若是看着药材快用完了,再匆匆往军营里飞,将邓子早早备下的药包叼着再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