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来,纪棠还没主动跟谁套过近乎,当她问起纪度舟这个钟情于古董的男人为什么会看上善歌阑的时候。
纪度舟言简意赅的回答:“她就像幅尘封的画,让我有收藏的欲望。”
纪棠当场丢了个大白眼过去,第一次见有男人能把色迷心窍这四个字,形容的这么矫情。
跟善歌阑套近乎,好让纪度舟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事,对于纪棠而言不是排在首位,她让苏渔去找汀怡解约,也无法避免的导致先前投资的钱都回报不了,损失不小。
而汀怡对解约的事闹了一阵,不服这样的安排,最后就没动静了。
纪棠在开会时问起,才知道是晋又菡那边主动联系汀怡,想签下她。
对此,纪棠直接没让沈栀期那边点头同意签。
周末下午,阳光不刺眼的时候。
纪棠约沈栀期出来,主要是提起签约汀怡的事。
见面地点在某个奢侈仙女牌的高定店。
纪棠一进店,就被迎接上了三楼,一向只有VIP会员才有资格上去。
两个月前她正好在这家奢侈品牌订了一条高定裙,险些都忘了,所以约沈栀期谈事时,直接把地点定在了这里。
她在帘子里面试裙子,而沈栀期则是坐在外面沙发上翻着春夏系列的高定,一旁穿着工作裙的女孩悄然无声地点了熏香,只有纪棠和沈栀期的声音淡在空气里。
――“我还没恭喜你离婚成功了。”
“恭喜有什么用?我已经不是给你机会上位了吗?你又嫁不了我前夫。”
――“纪棠,你别忘了答应过……让我进不了你纪家的门。”
“订个婚而已,我大哥不会娶你的,你嫁进宋家这事还有希望。”
――“希望不大了……”
随着沈栀期极轻极轻的一声叹息,仿佛不敢情绪太激动,以免引发心脏病,她抬眸,盯着面前绸缎的帘内隐约婀娜身线说:“宋夫人现在对姓善那位的态度,完全像是当年对你一样,还借着屿墨哥哥的名义给姓善那位送了不少东西。”
沈栀期在纪棠离开宋家后,主动地,去过宋家三次。
回回都能看见宋夫人约一群贵妇喝下午茶人群里,都有善夫人的身影。
很是伤情了。
而性格使然,沈栀期不能独自陷入这种情绪当中,她等纪棠换好裙子一把拉开帘子出来,弯唇说:“这条橘粉色成品还行,没有你两个月前预定的那款紫蓝色系衬你。”
纪棠弯腰,整理了下裙摆,指尖抚摸过细致连串的珍珠,眉心是舒展的,可见今天心情很好,说:“两条我都要了。”
“恐怕不行――”
纪棠看过去,表情不解。
沈栀期将册子搁在膝盖上,说:“我刚才帮你问了,你等了两个月预定的那条紫蓝色款,被宋家先下手为强了,听说是宋夫人准备送给姓善那位参加晚宴用的。”
这家奢侈大牌高定,纪棠是顶级尊贵的老客户了。
一是豪门圈里没有几人能像她这样奢靡消费的,二是身份摆在这。
每次有新款还未上市,都是店里的总监提前登门拜访给她看的份,从未发生过她看上的东西,要到手还能被别人抢走。
纪棠瞬间失了继续试那一排挂在旁边高定礼服的心情,她很少在外面欺压谁,给人的印象都是招牌式的好脾气,但是触及到底线的时候,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总监连声道歉,赔礼不是的同时,又很委婉地暗示宋夫人要,也没办法。
沈栀期在旁轻笑不已,一针见血的说:“总监啊,做生意可不是你这样分三六九等的,难不成宋夫人你得罪不起,这位前任宋太太就能得罪了?”
总监直冒冷汗,暗暗地递了个求饶的眼神过去。
沈栀期这话,跟煽风点火没什么区别了。
纪棠坐在沙发上,看着总监很为难情的表情,心里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