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没想到,自己原本只是想要胤禛念着姐姐的情谊,能放自己出去。
等来的却是胤禛叫苏培盛来传话,说要皇后抄写佛经静心。
乌拉那拉氏呆愣在原地,她不可置信的问道。
“皇上当真如此说的?”
苏培盛恭恭敬敬,躬着腰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皇上还说,皇后娘娘身子还没好利索,
年下事情多,就不劳您费心了。华贵妃已经出了月子,
温仪公主有乳母看护,也不需要华贵妃太费心思。
一应年下的琐事,还是交由华贵妃娘娘处理,皇后娘娘安心养病。”
乌拉那拉氏浑身无力,跌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自语。
“怎么会如此?皇上明明很喜欢姐姐的,红梅是姐姐喜欢的花。
难道皇上看到红梅竟不是想起姐姐吗?不,这不可能!”
苏培盛只道自己还有差事要办,已经告退。
剪秋端了茶来,劝着乌拉那拉氏喝点茶冷静一下,却被乌拉那拉氏一把将茶杯掷了出去。
“出去!都给本宫出去!你们一个个都要害本宫!年氏是,你们都是!”
剪秋与殿中伺候的宫人吓得都跪了下来,乌拉那拉氏忽然又双手抚着自己的脸,急切的问剪秋。
“剪秋,你瞧瞧,本宫的脸明明已经好了,可是皇上为什么还要说本宫病着?”
乌拉那拉氏的脸不止好了,甚至比从前更滑嫩。
只是胤禛看不到,也不想看到。
剪秋道。
“娘娘,聂大夫说,只要您的脸不再被刺激,就不会再发作。
聂大夫还说,您日常尽量不用手触碰面颊,肌肤才能一直保持如此。”
乌拉那拉氏闻言,双手颓然垂下,她自心底涌上一股深深的挫败感。
从前只以为胤禛宠着年世兰是因为她的好颜色,可是现在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年世兰的手段,润物细无声。
素日里并不见年世兰主动做什么,可是偏偏皇上的心就是在她那,偏偏噩运也一直缠着自己不放。
她默了半晌,无力极了,只觉头开始隐隐痛起来。
乌拉那拉氏双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剪秋赶紧自地上起身,上前服侍她去床榻上躺着,又出门急匆匆大声召唤江福海。
“快点请太医,皇后娘娘头风病发作了,快叫太医来瞧!”
年世兰听说景仁宫请太医的理由是皇后头风发作,只觉可笑起来。
竟是不知乌拉那拉氏又有什么花样,上一世她的头风病每次发作,自己可是要遭殃一次的。
但她并不拦着景仁宫请太医,毕竟皇上当初说了皇后养病。
太医院来的是邱太医,这也是江福海专门请的。
邱太医自景仁宫出来后,就下值急匆匆出宫去了,李可嘴里嚼着几粒葡萄干跟了上去。
三阿哥已在阿哥所许久,这日照例是要来给乌拉那拉氏请安的。
但他也进不去景仁宫的门,只在宫门外大声给乌拉那拉氏请了安,就由着近身的嬷嬷带走了他。
三阿哥这些日子不见乌拉那拉氏,倒乐的见牙不见眼的。
成日家与侍读的小太监小路子在一处研究着周安海在坊间找来的稀奇玩意儿,小路子虽年纪与三阿哥相仿,却是个心里有成算的。
他牢牢记着师父周安海的话,绝不会让服侍三阿哥的嬷嬷发现那些个稀奇玩意儿,也牢牢记着,只要是三阿哥想要的,小路子一定要告诉周安海,给三阿哥弄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