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梅凌雪的反应,叶诚如梦初醒般多看了花采岁几眼。可既然对方表明了身份,那他也不好发作,只得幽怨道:“现在可以说了吧?这究竟是这么一回事?”
原来花采岁发现妹妹在写给自己的信上有一个名字反复出现,这让他很是不满——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山沟沟里出来的土疙瘩能把我妹拱了!
正是抱着这样的态度,花采岁开始寻找这个取代了自己在妹妹心目中地位的混小子。。。
花采岁还没说完,叶诚伸手打断道:“等等等等。。。我可没那么好糊弄。你找我就找我,偷东西干嘛?而且听说偷了不少家啊。”
花采岁不以为然道:“害,那些东西本就是我花家的。谈不上稀世珍宝,但说句价值连城总归是有的。”
叶诚看对方故作潇洒,实则愤慨的样子,对他的话也信了七八分。他反问道:“那怎么会。。。”
花采岁瞟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这就得问问你爹了!”
“我爹?这跟我爹有什么关系?”叶诚对花采岁突然发火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爹对我们花家可是穷追猛打,巴不得我们只在江南六府偏安一隅。我爹自从当年输给你父亲引咎卸任家主之位后,不再过问族中大小事务。导致花家出了硕鼠,自己月钱不够就倒卖族中珍宝。我爹虽然没说,但我知道他心里其实也是急的。”花采岁像是单纯地在讲故事一样侃侃而谈。
叶诚饮了口酒,抹嘴道:“虽然我理解你的做法,但是你这样做还是有问题啊。”
花采岁指了指下面,苦笑道:“所以啊,这不是被逮住了吗?”
叶诚理清了思路,问道:“哦!你是说,锦衣卫逮住了你?然后作为条件,你帮他们偷账簿?”
花采岁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
月色如水,凉风拂面。吹动了叶诚鬓间长发,叶诚惬意道:“为什么要对陆长庚下手?他不是朝廷的人吗?”
花采岁哂然一笑,摇头答道:“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或许等会儿,你可以问问里头那位。”
叶诚拍了拍着怀里的账本,问道:“这个怎么办?”
“算是给我妹夫的贺礼吧。交不交就随便你了。”
叶诚突然觉得花采岁笑得怎么这么欠打?!
觉得怀里这个烫手山芋颇难处理的时候,叶诚又想到一事,忙问道:“对了,还有件事。我听人说你是‘虔婆’的人?”
花采岁的挑了挑眉,原本要送至嘴边的酒壶也放了下来。良久,他才点头道:“对,我是虔婆的人。怎么了?”
“这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叶诚此刻倒是没有私心,只是单纯好奇这个组织的性质。
花采岁把酒放在房梁上,噘着嘴为难道:“与其说是组织,倒不如说是情报网。”见叶诚似懂非懂,他举例道:“你知道丐帮吗?”
叶诚坦然答道:“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天下第一大帮。”
花采岁附和着点头,顺着他的话继续道:“据说丐帮找人,不论是谁,不论在哪儿,都只要一天时间。”
叶诚咂舌道:“这。。。不会吧?”
花采岁凛然点头,确认道:“是真的。因为通常来说,乞丐是不会凑一堆要钱的。所以他们会走街串巷,甚至谁在城里什么地方讨钱都是说好的。这样一来,整座城的什么地方有什么风吹草动丐帮都会知道。”
似是见不到叶诚脸上的吃惊,花采岁继续道:“而且一般人看来,乞丐是最不起眼的。但你一定要记住,你现在能看到的每个乞丐全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因为不机灵的,早已都死了。他们除了武功不如那些江湖名家,阅历甚至犹有过之。”
“受教了!”叶诚朝花采岁递了下酒,算是敬了。他觉得这次聊天收获不小,甚至生起了“以后遇到乞丐尽量多给几颗铜板”这样的心思。
花采岁很满意叶诚这份谦逊好学的态度,心里对他的评价又高了几分。他循循善诱道:“但是乞丐也是人,是人就会有警戒心。所以乞丐虽然能知道这块地盘上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很难知道什么人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叶诚触类旁通道:“虔婆,就是干这个的?”
花采岁点头解释道:“相比于街上,酒楼,茶馆,妓院这类地方去的人也会很多。同样也是江湖中的三教九流,甚至不乏朝廷中人。这是乞丐比较难接触的一个信息来源。所以硬要说的话,虔婆算是丐帮在情报方面的一个补足吧。”
叶诚眼睛一亮,异想天开道:“那虔婆跟丐帮合并,岂不是天下情报尽在我手?”
花采岁啼笑皆非地摇头。但其实他心里已经认可了叶诚这位妹夫——为人沉稳,遇事冷静。稳重的同时却不乏少年心性,着实是块值得雕琢的璞玉。若于能自己那位妹妹结缘,应该也有趣。想到这里,他婉转道:“合并了该听谁的?丐帮天下第一大帮,总不能屈居于人下吧?”
叶诚回过神来,想想好像确实如此。他嘿嘿一笑,挠头羞涩道:“那倒也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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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天下情报尽在你手,你让紫禁城里那位怎么办?”花采岁说完,淡然一笑。
叶诚听见这话醉意全散,额上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他这才明白自己刚刚那话有多混账,双手合十连忙道:“酒后失言,酒后失言。没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