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善的语气听得江慕时下意识皱了皱眉,他看着韩念安,“你到底是谁?”说完,又有些不放心的对着江岁宁问道:“她是不是在欺负你?”这带着关切的语气,听的韩念安脸上的笑意再次僵住。不对,江慕时不可能用这种语气跟江岁宁说话,一定是她听错了。对了,说不定江慕时是想确认一下江岁宁是不是受欺负了,然后好幸灾乐祸!想到这儿,韩念安立即开口:“就算我欺负她又怎么了,怎么,你要好好感谢我一下吗?”江慕时沉默的看着韩念安,好一会儿过后,才宛如看疯子一般问出一句,“你是不是有病?”韩念安表情僵住,不解的看着江慕时。后者冷着脸,“看什么看,你欺负她还想让我谢谢你,难道不是脑子有问题吗?还有,你算哪根葱,你凭什么欺负她!”他可以看不惯江岁宁,但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外人来欺负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你凭什么护着她!”韩念安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江慕时明明就不是那么对待她的,上一世刚到江家的时候,江慕时对她的态度就很差。后来她不过是踩死了一只蛐蛐罢了,江慕时还差点和她动手,叫嚷着让她赔他的什么将军,简直不可理喻。“笑话,小爷护着谁关你什么事。”江慕时看韩念安的目光越发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他转头对着江岁宁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欺负你了?”江岁宁看着韩念安那难看至极的脸色,轻轻勾唇,“没有,她不过是在买簪子罢了。”想来韩念安现在心里面一定非常疑惑,江慕时对自己的态度为何和她预计的那般不同。“簪子?”江慕时看向伙计,紧接着又看到了伙计手里面拿着的盒子,“就是这个吗?”伙计连忙开口:“回这位小少爷,是的。这位姑娘挑中了这支簪子,一共一百两银子。”“我出一百二十两,这簪子我们要了。”江慕时毫不犹豫的开口。韩念安听到这话,终于回过神来,怒目看向江慕时,“你做什么!”“你没听见吗,买簪子啊。”江慕时轻哼一声,“怎么,就许你欺负她,不许我欺负你,抢你想要的簪子?”“你……”韩念安气的不轻,可转念一想,自己根本没有一百两,不如刚好就这么算了。可就在她准备说她不要了的时候,江岁宁却抢先说道。“慕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毕竟一百两说不定都要掏空她的荷包,你还往上抬个二十两,你这不是欺负人吗。”韩念安那句不要了一下子梗在喉咙里面,对上江岁宁玩味嘲弄的眼神,她心头怒气翻涌,江岁宁竟然瞧不起她!江岁宁凭什么瞧不起她!“谁说本小姐出不起了,你少狗眼看人低,一百二十两算得了什么,我要了!”“那我出一百四十两。”江慕时又开口道。“你是不是有病,这簪子可只值一百两。”“我刚刚恢复了月钱,我乐意,你管的着吗。”虽然说他的月钱不够一百四十两,但是这种情况下,怎么也得争口气,大不了回去求娘亲把下个月的提前给领了。“我也出一百四十两。”韩念安咬着牙开口。豁出去了,她绝对不能让江岁宁看笑话。“一百六十两。”江慕时又开口了。“你别太过分了!”韩念安怒气冲冲的看着江慕时。“没钱就别废话。”江慕时一脸得瑟。那模样看的韩念安牙根都开始发痒了。可是一百六十两银子,先不说她从哪里弄来,而且就买这一根簪子……韩念安开始有所动摇。而这时,江岁宁勾唇一笑,缓缓吐出一句:“我出。”韩念安脸色大变,她恶狠狠的看着江岁宁,“你就是想要耍我!”江岁宁悠悠一笑,“是又如何,谁让你太穷了,连二百两都没有呢。”“你少在这儿充大头,我就不信你有二百两。”“怎么没有,她光是每个月的月钱就有二百两,而且爹娘还给了她不少值钱的珠宝首饰。”江慕时开口道。江岁宁的月钱可是翻倍了的,二百两自己出不起,但是江岁宁一定可以。而且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他把自己这个月的月钱也给她!“你居然有二百两月钱?”韩念安眼底满是嫉恨,心头再次冒出那句“凭什么”?自己之前刚到江家的时候,月钱也不过一百两银子,江岁宁凭什么处处受优待。江岁宁仿佛没有看懂韩念安眼底的嫉恨,依旧悠悠的笑着:“看来刚才那句话还是还给你比较合适,没钱就别在这儿充大头。”“江岁宁!”“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江岁宁目光嘲弄,“你现在但凡能出二百两,我保证不再和你争,这簪子也拱手相让,只不过……你出的起吗?”江岁宁打量着韩念安,脸上浮动着高高在上的嫌弃。韩念安好面子几乎是好到了骨子里面,她绝对不能忍受被自己如此轻视,尤其是在她觉得自己已经改命成功,日后必将飞黄腾达的情况下。果然,韩念安怒了,“我出二百两!”江岁宁脸上的表情恰到好处的一僵,“你可要想清楚了,毕竟……”“少废话!”看到江岁宁僵住的神色,韩念安只觉得心头好似大大出了一口气,“不就是二百两银子吗,算得了什么!”江岁宁忍住心头的笑意,静静的看着她,好一会儿过后,才笑着扭头对旁边的伙计说道:“听见了吧,韩小姐愿意出二百两银子买这支簪子。”“听见了听见了。”伙计喜笑颜开的点头。“光听见了可不行,你还得问问,她拿不拿的出这二百两。”韩念安刚刚才浮现的笑意僵住,她身上根本就没有这么多钱。这时,江岁宁眼尾一挑,又开口了,“当然了,也许她身上没带这么多银子,你可以跟着她去韩家取。”韩念安眼睛一亮,“没错!我没带钱,你跟我回家拿,一定一分都不少你的。”想起自己才刚刚受罚,虽然韩念安心头也有些打鼓,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这么做,她绝不能在江岁宁面前丢人。江岁宁看和韩念安那顾头不顾尾的模样,眼底划过讥讽,继续开口。“还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