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程茵茵见有人看不下去,要去拿衣服为那人擦拭身体,却被程茵茵大声喝止住,“我来!”
天越来越暗,在拔针的时候,程茵茵好几次险些被那些针给扎到,要是混合了这些患者的血在扎到自己,那么自己也只能完,更别说悬壶济世……
“累了吧,接下来就让我来吧,你在旁边大火把,给我打下手。”“手绢达人”单志儒又拿出了一块青色手帕,替程茵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她扶起来,温柔的说道。
程茵茵自然也不会在这个关头逞强,接过火把,二话没说。
“你那药丸里,除了治疗疟疾的常规方子,还加了两味什么药?”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也为了打消刚刚因为自己“失言”而带给她的疑虑,单志儒努力的找着话题。
“龙胆草,金鸡纳树皮,辟汗草。”程茵茵淡淡回答,有气无力,看来,确实累坏了。
“金鸡纳?”单志儒手中动作停顿了下来,好奇这个是什么。
程茵茵也不知道怎么给他解释,这个药方的来历,不能告诉他,自己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那个时候,治疗疟疾的药物已经出来了,首先就是奎宁,而这个奎宁就是从金鸡纳树皮提取而来吧。
纠结了良久,最终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解释:“我们乡下管这个树叫金鸡纳,树皮有医治反复发冷热的作用,所以我只能拿来试试,死马当做活马医,也总比慢慢等死好。”
其实,这些药丸,在她听到东海皇城封城的时候,就连夜赶制完成,而制作药丸,是她之前逃亡时生病就有的一个想法,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了好几个不眠之夜的研究,总算成功了。
虽然单志儒还是觉得金鸡纳这个名字好陌生,又听着别扭,但是听了程茵茵的解释,也释然多了。
事实上,程茵茵也不知道为何这个长在非洲大陆上的树会在这里出现,这还是在没有来东海之前,那一次与苏云一起上山找草药在那山上发现的,也就是遇到中蛇毒的洛王爷那一次。
她只能想到一种解释,那就是什么事物都有存在的必要性和偶然性,要不然东海这片陆地也不会如此高爆发疟疾。
“小四儿,怎么了?”忙活到下半夜,所有人都针灸完,都吃过药丸,程茵茵和单志儒这才有时间歇下,歇下才发现,小四儿不在这庙内,在外面树林里找到他,他一个人的躺在草地上,望着繁星点点,似乎在沉思。
“程大夫,单先生,对不起,帮补了你们任何忙。”小四儿这才坐起来,看向他们,声音略带失落。
程茵茵二话没说,将两粒药递到他的跟前,“你今天好像忘了吃药了,今天没有发病是吗?”
小四儿的双眸好像瞬间发光,程茵茵不说他还不觉得,她这样一说,却是发现,今天一整天,好像一次都没有发病,往常几乎是每天发病一次,发冷发热出完汗,又恢复正常……
程茵茵与单志儒也兴奋的对视,在彼此的眼睛中仿佛都看到了希望,“小四儿,先把今日的药吃了,有好转就行,看你这个恢复状态,好像都用不着针灸了。”
其实,针灸的风险有点大,程茵茵一直在想,今天因为条件所限,给每个人针灸的时候都是用的同样的银针,上一个人用完之后也没有消毒,她不知道会不会混合感染,但是也比无所作为好。
“程大夫,我、您的意思是、我、我不会死了?”反倒是小四儿的情绪一下子绷不住了,兴奋的一下子站起来,略带哭腔且语无伦次的问着程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