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女官也看着符雅然,只不过视线却落在她的手指上。
跟在长公主身边,什么样的腌臢猫腻没见过,邬女官此刻盯着缪氏的眼睛,剔透无比。
“我在侯府过得极好,舅父舅母也待我极好。”符雅然露出一抹真挚的微笑,目光朝澹台擒看去,只是眼底却含着一丝嘲意。
冷不丁听到这话,澹台擒脸颊滚烫,浑身犹如针扎般,极不自在,想到那句“糊涂虫”,更令他感到无地自容。
“是吗?”
邬女官笑了一下,上前牵起符雅然的手,就见她笑了一下,并没有露出丁点异样,自然而然地反握住自己的。
暗松口气,缪氏只庆幸自己提前做了准备,没有留下痕迹,再者南康王府已然退亲,符雅然是再也嫁不进去的,这样曼晴才会有机会。
眼中掠过道异光,邬女官没什么情绪地松开手,走向澹台擒,略带几许忠告地道:“澹台大人,身在官场,凡事明晓通达,方可使百姓安居乐业,自己内宅家事尚不清明,何谈百姓。”
澹台擒听出这话中之意,扭头瞪向缪氏,“你说的跟外男私奔,那外男呢,在画上了么?!”
邬女官继续道,“出了事推女子身上,更非男儿所为,此人活生生的何来死亡一说,望澹台大人好自为之。”
澹台擒顿时一阵脸红脖子粗。
扭头邬女官又与符雅然说了会儿话,便与史篅正以及传宣公公一同离开。
只见史篅正以及传宣公公均是围在邬女官身侧,澹台擒微微拧眉,仿佛这次下的这道圣旨,似乎是有长公主在其中起了作用。
长公主府
“人,如何。”
邬女官行礼,走到燕文长公主身边,点了下头,语带一丝赞赏:“没想到符大将军匹夫之勇,所生的这个女儿竟然有些城府。”
“怎么说?”
“那颖川侯府显然苛待了她,这符雅然非但以德报怨,更是绝口不提所受的委屈,甚至是她的手受了极阴毒的拶刑,指骨毁损严重,她却能言笑俨俨地与奴婢拉手。”邬女官语带一丝钦服,十指连心,这位符小姐对她自己也够狠辣的了,明明疼得额上冷汗直冒,脸色苍白如纸,却依然泰定自若。
说罢邬女官续道,“主子,那副玉坠之事,纵然符小姐绝顶聪明,也不会通晓其中因由的,何况她还是个心思玲珑之人。”
“既然伤了手,将老身的玉骨膏给她送些去……”
邬女官微笑,“不知是不是奴婢闻错了,符小姐手上已涂了骨香膏,怕是贤郡王给的。”
“呵,这个贤郡王莫非也看上她的机灵了?”
“谁知道呢。”
黄鹂院
涂上药膏,药性会随着空气而挥发。
韵棠就为小姐将十指包扎住,好让药透过皮肤渗透到骨子里面。
旁边石蕾上上下下打量韵棠,又看看小姐,欲语还休。
韵棠显然也是一脸欲言又止。
两个丫鬟都看着小姐,满腹问题的样子。
“你喝的那药,是治伤内伤的药酒,不是毒药。”符雅然终是被她俩的那眼神看得有些烦躁了,干脆“坦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