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的身子已经损毁,事情便没了转寰的余地,既然有,她也绝不稀罕!
“澹台擒……我半条性命被你拿了去……这养育之恩便算还了你,以后你我各不相欠!”
符雅然痛得支撑不住,瘫软在地。
“孽女,你竟然还不认错?!”澹台擒听到她的话,不但没消气,反而怒上加怒。
程管事见了,猛然下狠劲拉拽刑具上的绳子,心下奸笑:再有一会儿,表小姐这十指手指就废,昨日被焚之仇,今日我要你一双手偿还!
“小姐——”
黄鹂院内突然扬起一道凌厉的声音——
砰砰砰——
程管事并两个婆子被风雷一般而至的石蕾一阵连环脚,排山倒海地踹出去。
惨叫连连,身子横斜砸出,栽到旁边的澹台擒身上。
三个人连叠着砸向始料未及的澹台擒。
胸口一阵窒痛,澹台擒闷哼,挣扎着站起来,指着符雅然大骂,“贱人,你竟然还敢找帮手……”
“石蕾,你竟来了?”
“小姐,奴婢来晚了!”
石蕾伸手把小姐扶起来,那叫做拶的刑具被她一脚踩烂,发出令人心胆俱寒的“咯吱”声,她浑不觉,抓住小姐双腕,看到那被夹得发红的纤纤玉指,怒火填胸,暴吼如雷:“谁下的命令,弄伤的小姐?说!!”
刚才那动刑具的两个婆子和一个管事,都让她踹出肝血了,现在她要把那个主谋者再踹飞!
抬手止住她,符雅然痛得汗掉落,目光幽冷盯视澹台擒,“这里不是我家,我要离开。”
“好好好,你自去找你父亲去!”澹台擒铁青的脸,愤愤地道。
他本以为自己的安排是好心好意,却反而被当成了糟心烂肺,悉心养了这么多比养自己亲生女儿还小心翼翼,最后却换来狼心狗肺。
好,她不想住下去,他也不想养了!
“老爷,您消消气。”
缪氏走上来抓住澹台擒袖子,焦急道,“雅然她是个孩子,老爷您是个大人,可不能跟她置气,”转头冲一干下人喝令,“表小姐夜奔,手下人又打老爷……这些事谁都不准说出去,知道吗!”
“放肆!”
澹台擒闻言震怒,甩开缪氏,愤然道,“这便是你管理的内宅,个个以下犯上,连个女孩儿都教不好,你还做什么内宅主母?!”
缪氏一脸知错就改的样子,“老爷,都是妾身的错,您可别气坏身子,再说了雅然和石蕾都不是出身咱们侯府,而是大将军教出来的,尤其是石蕾一身功夫,都闯到公主府闹事去了——”
“什么,公主府?!”
澹台擒简直骇人听闻,指着四下的侍卫,下令:“来人,把石蕾抓起来!快给我抓起来绑住!”
反了天,反了天了。
再不管教,这个家就要完蛋了,他澹台擒就会毁在符雅然这对主仆手里!
把小姐护在身后,石蕾毫无惧意,抡起拳头跟四名侍卫斗,忽听身后小姐嘴里呕出口血,关心则乱,顿时一晃神被一掌击于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