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雅然不自禁地发出道冷虐到放肆至极的笑,“看起来舅父还是不相信我,可知道今日之事是周嬷嬷使男扮女装的秋荷闯入我黄鹂院……若非有石蕾在,我早就出了事,若您不信,大可去查,”扭头看向石蕾,“还活著?”
“秋荷还剩一口气,周嬷嬷死了。”
美丽的眼眸含着清凛的视线落在澹台擒脸上,直直地未有半丝躲闪,符雅然柔声反问:“舅父,何曾不查明清楚就要这般置疑雅然?雅然还是您疼爱又放心的外甥女吗?”
“这……”
如果符雅然愤声质问,撒泼打闹,澹台擒尚还能借机发作清算她,可现在,她梨花带雨,柔美娇弱,仿佛是被狂风暴雨洗礼过的娇花,本已不胜柔怯,若再加上他的疾言厉色,她会受得了么!
澹台擒心里恨极了她竟敢在他的府里做出这等苟且之事,偏偏她这般模样,令澹台擒无法出声训斥她:“雅然,你可知妹夫素日里所使用的手符,都是如何绘制的?”
符大将军的手符不同于带兵的虎符,手符乃是他埋藏在暗处的亲信暗桩,用来危机时刻使用。
闻言符雅然泪涟涟,哭得更甚,美眸含泪,好不可怜:“雅然并不知什么手符,都已经走到这步田地,雅然想回家了,请舅父成全罢……”
“不准胡说!舅父焉能把你送回那大将军府,让你孤伶伶地过日子?”
“在大将军府,至少无人敢欺我,更没有今日这般闹剧,我与石蕾相依为命过日子,更不会凭空飞来几乎要了性命的有毒饭菜……”
“不要说了,舅父不会让你落得这般可怜的境地!”
澹台擒站起身,凝眉说道,“你好好想想手符之事,你舅母一直说你聪明,想好之后来禀报我,至于你嫁人之事,侯府会为你风光大嫁,莫要多想!”
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澹台擒行礼:“拜见贤郡王。”
显然是宋轻寒来了,澹台擒退出门外守候。
她端坐于椅中,娇纤的肩头,因为哭泣而一颤一颤,那张美丽的小脸布满泪水,仿佛遭受了多大委屈。
“免礼。”
进屋就见她欲起身行礼,宋轻寒抬手止住,身后的侍卫捧上一盒上等人参,“你身子不好,本王取了株千年人参,好生将养吧。”淡淡说了句,宋轻寒没有多留,目光轻漠地扫过她,转身离开。
“雅然拜谢王爷。”
身已离去,鼻端仿佛还缭绕着一股淡淡的处子幽香,宋轻寒俊眉微皱,抬袖挥去,他并没有忘记扶住符雅然时,不小心触到她脉腕,脉向无大碍,绝不致突然昏倒,加之方才她满脸泪水模样,一双漂亮的眼睛如洗练碧空,明明满面委屈,眼睛竟亮得惊人……她在伪装。
俊眉彻底舒展开来,宋轻寒本来心里还勾起几丝好奇,因并无见过,她今日竟一语道明他的身份,如今看来不过是城俯深些罢了……负手而去,对今日之事不再存有半丝牵绊。
“小姐,这是王爷送您的千年人参,一定很贵重吧!”石蕾像好奇宝宝似地围着那玉雕锦盒打圈,眼睛里面全是惊艳。
“掐几缕须,煎了水,连服七日,去吧。”
“小姐不喝?”
“我身子不需补。”
石蕾挠头,小姐刚才都昏倒了,想不通,明明很需要补身子的啊,不信邪,煎好之后先给小姐喝。
主仆二人围坐一团,不一会儿,韵棠赶进来,心存畏惧禀道,“小姐,老爷派人去查了,说是秋荷的事都是周嬷嬷指使的,现已把周嬷嬷尸首先去乱葬岗,还发作了一干相牵连的下人……缪夫人她,也被老爷罚了,听说是禁足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