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氏脸色难看至极,像是被谁打了一巴掌似地,铁青地瞪着符雅然。
“夫人不要忘记了,还有一个牛大在等着你,夫人不会忘记了吧,在去布坊的时候,我的马车突然在中途出了事故,那可是舅父时常乘坐的马车,为何会偏偏在那个时候出事呢,是不是有人做过手脚?”符雅然笑了一声,“不如让牛大站出来对大家解释清楚,好不好?”
“如果夫人找不回另一半冷月玉璧,那还要你干什么,趁早和离吧,还能免于被休弃的下场。”符雅然扭头冷睨纪婆子,“不要总是给你的女主人出馊主意,也想想自己下场,按本小姐的要求去做,最后你会免于凄惨下场,知道吗!”
缪氏脸色铁青地倒退一步。
“三日之后,我会拿另一半玉璧,夫人好自为之。”符雅然转身离开。
纪婆子甩甩脑袋,即使表小姐已经出了院子,她依然感到身上那股冷嗖嗖之意经久不去。
这个表小姐,好可畏。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如此拿捏于我?!”缪氏恼羞成怒,抬手将桌上的杯杯盘盘掀翻于地。
“符雅然,你且等着,等着……”
纪婆子上前拦住她,“夫人稍安勿燥,勿燥啊!”
夫人现在无路可走,万万不能惹怒了表小姐。
为今之计,还是应该要尽快解决表小姐的要求才是。
缪太师府,近日却是极不平静。
上次因在布坊与大理寺卿丰坚海之子丰彦照过面以后,大理寺近来接收了破云庄园假扮胡虏一案,朝堂中官吏竟然频频举报,他的上峰尚书大人每每瞥过来的眼神暗含锋芒令人心不安,况且他竟然至今没收到南康王府要娶曼晴的消息,兼而羿史兰那边也彻底绝了与太师府的往来,甚至是他的女儿都入不了那南康王府了。
今日缪松扬收到妹妹缪氏自颖川侯府送来的信,打开看了眼,无不是对符雅然的忌惮以及曼晴怀孕,眼看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南康王府却是毫不问询。
这南康王府欺人太甚!
“老爷你还在这里站着做甚?!”杜氏每日也焦燥得紧,“你那个抓鬼表弟,实在放肆得紧,若不将他关起来,他必会毁了你!”
缪松扬为了与南康王府结亲,已然焦头烂额,如今听妻子这般说,顿时一眼瞪过去,“你想关谁?谁都能被你随随便便就关起来的吗?柳奕杰好歹是羽锦伯府的嫡孙,而你那个侄子不过是雁丹侯府的庶出之孙,怎么关?谁才是最应该被关起来的那个?!”
“那风水宝地的宅子最先是被继儿看中的,你那个表弟柳奕杰花了数万两冤枉银子买下宅子,蠢笨至极不说还什么离不远的破云庄园也是是继儿的产业,他是脏心烂肺了吗,竟然栽脏继儿……”
“住口!”缪松扬勃然大怒,“奕杰表弟是愚笨却绝不至于如此,事情必另有出处,你不去查证,却反而跑来攀咬不休,成何体统?”
杜氏被吼得面色一白,止住话头,想了想又道,“就算不是柳奕杰说的,这也非空穴来风,我担心的是老爷你,万一泄露出什么来,最终危及的还是老爷你呀,更何况南康王府那边一直都没消息,想攀上这门亲家,你有没有想个周全法子……”
缪松扬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来,他哪里有时间想法子?
近来大理寺在查破云庄园的案子,还有,他的上峰近来动静也甚是诡异。
这些人仿佛一下子全部都冲着他聚集而来。
破云庄园一案虽然与他有关,但他行事向来滴水不漏,就算他们查也绝查不出来,但是——
由此案延缆出的事端却极为麻烦,与胡虏勾结,贪慕军饷一案悬而未决,若与破云庄园一案并查,必然有痕迹所寻!
他暗中小心传出的消息,一直未有回音。
可是从大理寺又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破云庄园的案子没有结案,贪慕军饷案一直悬着,这令缪松扬觉得仿佛是他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一样。
如今澹台曼晴的婚事没有着落,他儿子娶羿史兰的事情又失去了希望,令他内心无比低落。
“哼!容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