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的门生多次表示不服,次次向皇上上奏章,俱都被丢进火盆里,随后皇帝实在怒了,直接贬了几人,此事才慢慢消停下去。
缪太师一死,大部分都不知内情。
而在太师府内部,缪南景直接砸拦了家里的那方巨大的紫檀珍阁摆件,“祖父这次马失前蹄,相信了那宴徇,结果却葬身在其中;但那宴徇也是个愚蠢至极的,他自己也没落得好下场!可惜,可惜了祖父!”
最令缪南景愤恨的是,杀了祖父的宴徇,竟然还被留有城主的名义大葬。
皇帝在圣旨中说到,宴徇是因不小心泄了毒药,所以才会误伤了缪太师。
一想到此,缪南景便恨得咬牙切齿。
明知道皇帝实际上是为了安抚棱抚城的那些势力,可现在死的却是他的祖父。
“在这件事情之中,最大的得利者莫过于贤郡王。”
坐在太师椅上的大老爷冷哼一声说道,“实际上此事我们很可以追究下去,毕竟那罗烈的真正身份若是露出来,贤郡王与符雅然便是死罪,他们所谓的平定棱抚城,将会有巨大的瑕疵。”
“话虽如此,皇上已经贬斥了祖父的两名得意门生,现在并不是我们轻举妄动之时。”
缪南景眼圈红红的,眼睛里面却充斥着狠辣,“不管如何,一定要把宋轻寒夫妇除掉,这两个恶贼如今竟然跑去吊唁宴徇那个冒牌货,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此时,符雅然与宋轻寒的确是去了临时的罗城主府。
这里白幡高挂,一片悲凄之景。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并在灵堂前进香。
此刻棺盖尚未合上,符雅然走上前,默默注视着。
虽然死了,宴徇的模样依然没多大变化。
这个人竟然是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也用了毒。
不同的是,他竟然向缪太师下毒。
这倒是省了自己的事。
符雅然让手下带着的毒,也就没再派上用场。
他们都有着杀缪太师之心,但各自目的不同,宴徇的野心太大了些,否则的话也不会落到这种下场。
若他不下毒,现在烦恼地反而是她符雅然了。
看罢之后,符雅然微微笑了起来。
另一边,宋轻寒上完香走过来,“还看?”
摇摇头,符雅然与他相视一笑,“不了,罗城主虽然自作聪明,但他这样的结局,已然是最好的了。”
“走吧。”
宋轻寒说道,然后两人并肩离开了灵堂。
他们刚走出院子,立即后面便走出一道纤细的身影,正是羿瑶儿。
羿瑶儿回头望着罗烈的灵堂,却是重重叹了一声。
她所有的计划,都因为罗烈之死而告终。
父王现在被禁足,他们南康王府要夹着尾巴做人了,而南康王爵的位子,既然争夺到手,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且再看看吧。
如今她虽然不知内情如何,但罗烈死了,一定是出自符雅然之手,以后她嫁给贤郡王,必然更是羽翼丰厚,自己无法企及的了。
狠狠地攥紧拳头,羿瑶儿咬牙,心里即是嫉妒又是愤恨,可却拿符雅然没办法。
这一日贤郡王府大婚,张灯结彩,帝都之中十里红妆。
符雅然的嫁妆足足有五十抬大箱子,包括一盆刚刚开了的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