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态男子这才正眼望着她,道,“如此的话,便请公子你入内室一趟。”他声落,立时便自四下窜出六名黑衣护卫,将石蕾与无情团团包围住,显然是挟了符雅然做人质,若有个万一,他们都活不了,气氛陡然紧绷起来。
“等本公子回来。”
符雅然冲无情二人点头示意了下,旋即走进内室。
她早事先往水囊里面注入玉戒的解毒之水,然后给章州知府关枚服下。
这一晚,漫长又煎熬。
无情已经被郡主今日所言所行而吃惊,尤其是见着那章州关知府笑呵呵随着郡主出现时,他已经无法用吃惊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知道,这关枚乃是行伍出身,就像澹台庸元一样,有着极佳的功夫底子,或许他与澹台庸元打一架,还能不分上下,不过与澹台庸元不同的是,关枚坐到了知府之位,一心为民,听说前几年还立过几次功。
并且他见着郡主与这关知府相谈甚欢,最后还相互之间有了个小小的约定,随后郡主将水囊之中的药水都留下了,他们便踏上了回帝都的路。
与之前不同的是,郡主让马车行得慢些,似乎并不急于到达帝都。
“郡主,再走一日,就能到达帝都了,要不先歇息一下?”无情说道,他这一路走来怀揣着无数疑问都没解开。
“嗯,我们找间客栈,等消息罢。”
符雅然由石蕾扶着下了马车,去客栈房间休息。
“郡主,不知关大人他会送来怎样的消息呢?”无情放心不下,“这样真的能使符大将军冤屈得雪吗?可以救得贤郡王吗?”
当时郡主在斧头岭的发现,奇异的是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后来郡主也没有对他说。
符雅然半躺在榻上,旁边石蕾小半匙小半匙地喂她吃药,屋里弥漫着一股涩苦味儿,只是病弱如她,那双媚眸依然灼灼发亮。
“郡主说斧头岭打斗痕迹被清理掉了,是不是与郡王爷有关?”无情嘴巴有点发干,“又是何人清理掉的痕迹?”
咽下最后一口汤药,符雅然声音洇出低呜,却是极平静地道:“当时我要你去前去万楼阁,并非仅仅是用来牵引宴氏的耳目,浑水摸鱼,在斧头岭的发现,正是得益于你前去万楼阁这件事。”
正是因为收获太大,所以,她手上这点人根本应付不来。
将来,不管贤郡王是死是活,只要牵扯到贤郡王的,她绝不放过,见一个杀一个,她要棱抚城的这些势力一个不留!
“何以见得?”无情暗暗心惊,他太小看面前这女子了,她已不动声色间,就获得了重大的突破,而自己傻傻地什么都不知道。
符雅然道:“我问你,斧头岭深处不远便是山匪,而将斧头岭打斗痕迹清理干净之人,为何没有遭到山匪的攻击?”
要知道,那些山匪素日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可是送到大门口的好事,怎能不大捞一笔?
无情面色露出一丝丝地异样,“郡主的意思是,清理现场的那帮人与山匪……勾结?”
那么,是谁清理的现场?
符雅然眯了眯媚眸,嘴角流露出一丝魅冷的寒笑:“贤郡王轻功卓越,不擅使兵器,斧头岭之中没有他的踪迹,另外宴氏听说沈歙被万楼阁追杀,却未动声色,相反,在前去斧头岭时,本郡主却被数股人马监视,这些人马相安无事,直到离开棱抚,宴氏与万楼阁没有丁点动静,怕是这他们起了造反之心,杀罗狷者,跑不了宴氏!”
果然,郡主前去斧头岭比他在里面走十遭都有用!
无情听罢郡主这番分析,真是又惊又喜,茅塞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