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雅然是为了探听消息,当然是先挑大头万楼阁这边下手。
只要万楼阁一动,其他的几股势力也都不会等闲视之。
如此,这水越浑,符雅然从中浑水摸鱼的机会就越大。
“小姐,您额头太烫了!”
符雅然刚到客栈时,脸颊苍白,但这会暖和过来,脸颊便红得犹如滴血,侍候在小姐身边多年,石蕾焉能不知道,小姐这是又发烧了。
从帝都到棱抚千里之遥,又是舟车劳顿,普通的女子都扛不住,何况是小姐这样的身体。
这时周五赶过来,拱手行一礼,“属下看到外头的灶上有煎药的,先去问一问,小姐风寒,铁定有药能治,何况这每一处地方都有自己的土法子,说不定小姐用上之后,一下就好了呢。”
说着便出去打听。
这小厮周五,从前是侯府一个没起眼的小厮,后来被符雅然发掘便做了她的马车夫,及至拿回铺面之后,符雅然便将他派到铺面去历练,这次出事,周五也机灵又被派上了用场,一路稳稳当当地驾着马车走了千里之远到达棱抚。
一会儿,周五双手捧着一个黑乎乎散发着融融热息的东西就敲门进来,一眼望去,竟是一贴大黑膏药。
闻到那股散发出的苦味,石蕾捏住鼻子,“你干甚么!”
“小姐不知,这药乃是此地的土法子,只要贴到肚脐眼的地方,便能够百病无忧,小姐试一试?”周五一脸信誓旦旦地道。
“拿走!拿走!”
石蕾上前擒着周五的衣领子,便连人带膏药一块丢出去——
“让他拿来吧,我试试。”符雅然淡淡地说道。
事急从权,何况现在这兵荒马乱的,找了大夫拿药煎药,很多节外生枝,不如走一步看一步罢。
符雅然刚刚贴好了治百病的黑药膏子,只觉得口鼻都是涩苦的药气儿,她连眉头都没攒一下,更衣好后便走出来,这般若无其事,连石蕾都惊讶,觉得小姐像是变了一个人。
只是这时周五又叩门,脸色都变了,“小姐,有人一定要见您……”
无情等人领了命令之后便退出客栈,其间他们还有别的紧要之事需办,而客栈里面就符雅然和石蕾以及马夫周五三人。
谁也没想到符雅然到达棱抚的行踪会被泄露。
石蕾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来人从周五身后出现时,冷不防被石蕾大力一拽,当场狠狠摔了个嘴啃泥,砸到符雅然的脚下:“说,你是甚么人?怎么知道我家小姐在此?不说杀了你!”
“什么,来的不是大人,是个女流之辈?!”
嘴啃泥的晏三招实在摔得不轻,呜呜咽咽地吐出一句话,顿时抬起头,双眼盯住符雅然,纳闷,“这不是位公子么……”
“再看挖了你眼珠子!”
石蕾气势汹汹地作势要动手,宴三招连忙闭上眼,心下暗想,这位真的是从帝都来的贵人吗,怎么如此凶悍?行事如此像匪类?动不动就杀人挖眼珠子的?
符雅然止住石蕾,并抚了自己的男式发髻,警告地盯了石蕾一眼,随后命宴三招抬起头来,问明来历。
原来这宴三招是棱抚城宴家一脉,宴承的家将,曾经在罗狷手下做事,是探子查到有帝都前来之人,便循着踪迹找到此处。
没想到这宴氏消息如此灵通。
符雅然微讶,她自负整个棱抚城的势力都不可能查到她的真实身份,正是奔着这一点,她才会决定在出事当日出发,正是要出奇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