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名叫孙阳的少年,“呼”地一声粗暴地抓着澹台擒,隔空,对着面前的客厅门,“砰”地将人狠狠丢进客厅里面的下首座位上。
“啊……”
澹台擒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好像瞬间移了位,喉头腥甜,目冒金星,他咬牙咽下去,恼火地冲在场所有人警告,“有本事你们杀了本官,若做不到,便规矩些!”
浑身疼得冒冷汗,连说话都有点不利索,澹台擒“坐”在椅子上,便没敢挣扎,因为客厅外的几个人,已经陆陆续续地走进来,犹如死神降临一般。
丰彦及常副将分宾主落座,孔阳站在常副将身后。
澹台擒捂着脸,看他们一眼,出声道,“既然说不通,那便不说,此事禀报皇上定夺罢。”
“还有一事,也要请皇上定夺,尚书大人一并禀了吧,如何?”丰彦抬抬手示意。
院子外头便陆陆续续走出来一干人,安莫、严惠、申月……
澹台擒目光一凝,申月,这是符雅然母亲身边的丫鬟,竟然会出现在此处。
丰彦站起身,望着院中之人,道,“澹台庸元勾结江湖杀手,背后澹台老夫人推波助澜,此事安莫嬷嬷便是人证;另外,当年澹台老夫人指使严惠作扮匪类,劫杀卜家甸之中的一户人家,证据确凿,也可呈报上去;至于望月楼事故,乃是有人故意引潢水入楼中,致使楼体坍塌,证据虽然已不在,可在工部多年的老主薄可证明,望月楼绝非能够轻易坍塌的建筑……这些,够不够你在皇上面前说的?”
“这是何意?”
澹台擒震惊不已,这些话是甚么意思?
“尚书大人,要不要赌一把?”丰彦笑嘻嘻地走到澹台擒面前,偏头看着他。
“赌什么?”澹台擒觉得眼前这个孩子,一张尚带着婴儿肥的圆脸,不够天真,充满算计,阴森可怖。
“颖川侯府。”
丰彦娓娓吐出四个字,“若本公子输了,便把这丰府输给你,如何。”
“你这是在胡闹什么?”
澹台擒惊讶地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公子,“丰彦,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不能因为年纪小就胡做非为。
这也不是胡来的理由。
“来人,把尚书大人请出去。”丰彦不再看他,扭头冲手下的侍卫命令道。
孔阳提溜着澹台擒衣领子便拖出门去,常副将真想冲上去狠揍一番,可想到未竟之事,只得暂时先忍耐着。
脸被打肿,澹台擒尊仪有恙,只得先回侯府,这副样子也没办法去御前告状,何况丰彦那一番话令澹台擒心里极为不安,他担心事实正如丰彦所说一样。
“三爷,您这是怎么了?”
澹台擒被打得脸颊红肿,一半边脸都变了形,进府之后反将奴仆们吓一跳,他捂着脸匆匆回到自己院子之中。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荣锦堂。
老夫人听得禀报,却是没怎么在意,丰府里面都是符雅然那边的人,澹台擒过去怎能讨到好处。
当初让澹台擒去丰府,无非就两个目的,从那里探听一些消息回来,看看那些人现在在打怎样的主意;另外,纵然探听不来,也能让澹台擒认清那些人丑陋的真面目,到时候向皇上告状,也是有个依凭!
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是前者。
“罢了,既然挨了打,老身这个母亲,也得去看看,来人,去三房。”
老夫人前来三房,这令澹台擒始料未及。
这说明老夫人一直都在关注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