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郡主身边一直豢养男侍,那偷走金子的贼头已然全部招供,请郡主把男侍交出来,由本官带回去审问,另外,金子的主人究竟是谁,这里已清清楚楚标明,是郡主你!”
李九辨的语调越来越高,他将一干证供以及出金子的册目,全部都扔到桌上,放声厉喝道。
蔺明霜站在老夫人身后,心下兴灾乐祸,面上却露出一片担忧之色,“皇上把刘典薄贬官,还将御史中丞从大牢里放了出来,难怪,原来都是有人在背后控制这一切,要把皇上玩弄于股掌之中呀!”
她这话,说得太严重了。
符雅然付之一笑,“原来蔺夫人如此清楚,那就请你陪李大人入宫一块为皇上解惑罢。”
老夫人冷视蔺明霜,语调冷沉地,“且先听李大人的话。”
他们是来收治符雅然的,蔺明霜竟然将把柄都送了出去,符雅然如此狡猾焉能听不出其中的道道?
耳听得四下都没什么声音了,符雅然冲所有人扫一眼,最后落在老夫人那隐约露出得意的嘴脸上,“不知您让李大人带人前来说此事,是想图谋什么呢?”
老夫人扭过头去,露出一副漫不经心之色,道:“雅然,侯府这么多女孩子,老身最疼爱你了,你说‘图谋’,未免也太伤老身的心,一切皆是因你而起,却怎么说是老身在其中作怪?”
她这是不承认了。
也是,如果她肯承认,那才真是怪呢!
李九辨上前,义正辞严地警告符雅然,“郡主,所有之事若你不承认也罢,本官会上你心服口服,来人,把郡主带走!”
“谁敢?”
符雅然冷叱,她媚眸却是透出一抹森笑来,敌视着李九辨围上来的这一干气势汹汹地随从,偏过头,她不看李九辨,却是对上老夫人,寒声道,“刘典薄收取贿赂一事,早已过了时候,李大人旧事重提,那我便告诉你,金子的原主人是本郡主,不过霸占着金子的人却是这位侯府老夫人,老夫人你用我符家的家业收买贿赂刘典薄,回头却指使走的狗撕咬本郡主,请问这是何道理?”
李九辨闻言大怒:“走的狗?你在说谁?!”
符雅然轻抚着指上戒子,轻轻发笑,“谁答应那便是说谁呗,若然要指控本郡主收买李典薄,你得首先让侯府把我符家的家业、我母亲的嫁妆都如数奉还回来,此案才能成立。”
老夫人恼怒,“符家的家业还有你母亲的嫁妆是老身保管着呢,但你对这些财物均可使用,老身可管不着,你意图收买刘典薄,老身也不知情,你身为养的这些男侍,可有请示过老身,这整个侯府还不是由那些男侍来去自如?”
“呵呵,本郡主身边哪有什么男侍?”
老夫人咬牙,“睁眼说瞎话,院子里的,屋外头的那些难道不是?别以为你是郡主,就无人敢动你,李大人刚正不阿,你以为拉了老身下水,李大人就察觉不出来么!”
“能,所以李大人这是打算蹚这趟浑水么?”
符雅然始终盯着老夫人,连一道眼神都懒得落在李九辨身上,她再次续道,“李大人是太常博士,不管刑狱之事,到时候若出了差子,李大人把责任一推,那么皇上会追究谁呢,如此皇上以孝治天下,一定不会追究老夫人吧,那么便是……颖川侯了。”
老夫人脸色一变,手猛地攥紧:“李大人,你还愣着干甚么!”
蔺明霜见老夫人真的怒了,连忙扭头冲李九辨施眼色。
“来人,把郡主带走!”
李九辨怒声冲左右下命令。
两旁的随从犹豫了下,似乎是忌惮符雅然的郡主身份。
“带走啊!”蔺明霜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