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叫她知道,自己曾经埋怨过她,眼下还真不知该如何相处,多亏她没有说出口。
然而符雅然却令她感到自在得多,“县主来的时候,我身子不适,便没有出来迎接,这不姗姗而来,还望县主莫怪。”
“哪里会,你身子不好,应该是我不懂事才对,明知你身子不好,今日特意来府上拜寿,却偏偏忘记给你捎带些好物来了,真是应该罚。”永宁连忙摇头道,她所指的“好物”自然是指药材,只不过说送人药材,难免有些不太吉利,因符雅然的身子情况在这儿摆着,名贵稀缺的药材,是比黄金还好的礼物。
符雅然笑了,心下明白,永宁这是转过弯儿来了,她并不说破,“你看我们净在此互相自责了,其实哪有那般多事,如今宴会还没有结束,县主这是要走?”
“嗯,还有一点事没完。”永宁避而不谈,模棱两可地应道。
谁知,符雅然竟然将一个包着雪白帕子之物塞进她手里,并道:“你知道吧,封玉是我的药师,这次她去镇国将军府给孙公子诊治了,但是忘记拿这味药了,不知能否劳县主大驾,替我送一送去?”
“哎呀,郡主这是说得什么话,我甚是乐意呢。”永宁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得到这样的机会,一时欣喜不已。
当下也没顾得这差事是不是符合自己身份,便带着人快快地离开,转向了镇国将军府而去。
从旁自始至终听着的蔺杜高,没有再得永宁的答理,眼睁睁看着永宁离开。
“是你干的么?”
蔺杜高朝着符雅然问道,他不傻,也看明白了,这个寿衡郡主是站在孙誉之那边的,她甚至是连中立都不肯保持。
符雅然回眸看他,“蔺二公子这是何意?”
“封玉是你的人,你命封玉诊治镇国将军夫人,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不是?”
“二公子错了,”符雅然淡淡地解释道,“封玉药师是侯府老夫人送到我院中的,今日我病了,是封玉药师诊治才能参加宴会,谁想到竟遇到了镇国将军夫人中毒,封玉这才出手。”
说到这里,符雅然轻轻一叹,媚眸柔和地望着蔺杜高,就好像是在看一个迷路之人:“二公子您要睁大眼睛分辨清楚,可千万不要让人给骗了。”
不再多言,符雅然转身带着丫鬟离开。
蔺杜高攥拳站在原地,心里一遍遍寻思着,原来封玉是老侯爷夫人送给符雅然的药师,这个封玉原来是老侯爷夫人的人吗?
符雅然说他被人给骗了,莫非澹台扬和澹台嘉他们,故意耍弄着他玩?
离开之后,韵棠朝着蔺杜高看了眼,小声问道,“小姐,您觉得蔺二公子相信您的话了吗?”
“相不相信,他与澹台扬和澹台嘉的结盟,都黄了。”
韵棠欣喜地望着小姐,“多亏小姐您有先见之名,提前预料到了,否则的话,孙公子可就真的要冤死了。”
“我也没有预料到,不过是亡羊补牢罢了。”符雅然道。
从推测澹台嘉的诡计,到派人前去长公主府,使之与镇国将军夫人联络上,再到说服镇国将军夫人演这一出戏,自然,这其中懂毒识药理的封玉才是最关键的。
主仆二人重新进了宴会场所,但令符雅然意外的是,一直被关着的大姑娘,竟然被放了出来,穿着极为妖艳地犹如一只花蝴蝶似地在女宾之中穿梭着。
“大姑娘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来?”韵棠异讶。
符雅然媚眸微眯:“这件事情很好解释,事出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