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有传来妇人的惨叫,接着是男子的拳打脚踢声,雅间内听得清清楚楚。
丰彦听不下去了,开门出去——
却原来打人的男子是妇人的夫君,因妇人的孩子被旁边那雅间的客官给踢伤了,妇人过来吵闹,扰了那客官的清静,许是个达官贵人,妇人的夫君畏惧权贵,欲扯妻子离开,竟遇到反抗,便当场打起妻子来。
丰彦出去,当场处理了此事。
符雅然听着外头的动静,启唇说道:“丰大人认为这个妇人做错了么?”
“若是以本官私下想法,不论是出于怎样的原因,母亲护着自己孩儿乃是天性,她为母亲是没错的。”丰坚海答,不知符雅然因何有此一问。
点头,符雅然抿唇笑了下,“如果这个妇人云英未嫁,如果有钟爱她的青梅竹马而不是现在这个夫君,那她是不是有资格重新选择呢?”
丰坚海怔,周正的面孔带着一丝复杂看着符雅然,“自然是有资格的,哪怕这妇人和离带着孩儿再嫁也是可以的,不过你为何问这个?”
“我在想,有的时候重新选择是需要付出性命的代价呢,所以——”
丰坚海打断她:“若是以性命为代价去抉择,大可不必,没了性命便什么都做不成;若然一定如此,那么这个抉择一定会珍贵得比性命更重,更应该善待了。”
“丰大人所言极是。”
符雅然欣然点头说道,待丰彦回来时,就发觉这屋内的气氛甚是活络,自家姐姐的脸色也红润很多,笑容竟然甜美迷人,“姐姐,是发生甚么好事情了吧,有没有彦儿的份?”丰彦甩着膀子上前,一副撒娇的小模样,奕奕的大眼睛全是闪亮亮的小算计儿。
站起身,符雅然拍拍丰彦的肩膀,扭头对丰坚海道,“若贤郡王有信,烦请大人通知雅然一声,您刚才说了,抉择是比性命更珍重之物,雅然不想错过他。”
说着,符雅然松开丰彦,带着丫鬟离开。
丰坚海一头雾水愣坐原地,她这究竟是何意思?
看着符雅然离开时的背影,笔挺而坚决,丰坚海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她刚才提到贤郡王,莫非与贤郡王有关?
倒是丰彦,年纪虽幼,却极聪明,顿时抚掌庆祝,“太好了,姐姐跟贤郡王,这便算是成了!”
回到侯府,黄鹂院之内,女药师已恭候多时。
令符雅然没想到的是,女药师被澹台擒亲自命奴才安排在黄鹂院仅次于她居住的上院,各种用物都已备好,女药师就这样住了下来。
丫鬟把来拢去脉一说,符雅然脸色不太好看。
这是内宅之事,什么时候轮得他澹台擒狗拿耗子了?
“表小姐,女药师命令奴婢们去她的院子重新洒扫一遍,奴婢们……去吗?”
“表小姐,女药师说床榻太脆要求做一张紫玉珊瑚雕花架子床,现在便去通知工匠过来丈量尺寸吗?”
院子里的奴婢们跑过来一阵禀报,一句句话仿佛一枚枚炸弹投进来,炸得黄鹂院几乎沸腾了。
“小姐,这女药师是否太嚣张了点,她不亲自来拜见您,反而颐指气使,要不要收治一下?”
韵棠问道,虽知道这些报信的奴婢都不是小姐这边的人,但她们说得也是实话。
不等符雅然回答,便听见石蕾跑进来,“丰公子来了。”
“你们都退下吧。”
屏退众人,符雅然让丰彦进屋。